第一章:喋血般若
時值殘冬,寒風呼嘯,刮得枯樹吱吱作響。天地間似隻剩下了風嘯與雷鳴,似乎除了這以外已沒有了任何一絲生靈的氣息,景象好不淒涼。烏黑的雲層將太陽遮得密密實實的,就好像要將太陽與大地永遠的隔離開來似的。忽大忽小的雷雨中,大地像極了一座陰森的古堡,充滿了詭異與神秘。雷聲轟鳴,就仿佛上天已經怒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又似是老天想在地上的生靈們的麵前炫耀一番,告訴這些可憐而又弱小的生靈們以他的力量足以能夠摧毀地球一般。在雷電之中竟隱隱傳來了幾聲孩啼。是的,就是孩啼。若是膽子小一點的人,在這詭異的天氣下聽到這種聲音,恐怕真的會被嚇得肝膽俱裂罷。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陣金屬相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兵器利刃相撞產生的。的確,是兵器相撞之音,在這樣的天氣下竟還會有人來這種地方打架?打架真的就那麼好玩嗎?或許,這就是江湖罷,充滿了無奈,你不想打都不行。打架、暴力,有的時侯或許還真的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罷!雨中,二十幾個青衣人正和一男一女火拚。幸得這些人手中的兵器上均鑲有發光寶石,照得一丈方圓內如同白晝一般。否則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天氣下找出這些人的所在罷。二十幾個對付一男一女,這在江湖上算不上是什麼光彩的事,但青衣人眾卻似乎並未在意這一點,隻要能打贏,還管他什麼光彩不光彩的。然而,這許多青衣人卻未能占到一絲的便宜,更別說被圍攻的那個男子還要分心照顧他懷中的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盞茶的工夫片刻就過去了,那女的顯然已經體力不支,她的劍較先前已慢了三分。幸得還有那男子的幫助,否則的話,恐怕她已經被刺成漏瓢了。一天之中,這已經是他們第八次出手對敵了。他們是兩夫妻,男的叫作淩哮天,女的叫作水若秋。男子懷中的嬰兒是他們的小兒子,喚作淩逸翔。不錯!這男子便是江湖上極負盛名的“龍吟劍客”淩哮天,與他們對敵的是江湖上讓人膽寒的魔教中人。這一切隻因淩哮天為了伸張江湖正義,殺死了魔教的“神雷壇”壇主,因而受到了魔教中人的追殺。水若秋此時是再也支撐不住了,“嚶嚀”一聲便倒了下去,她現在太虛弱了。淩哮天剛應付完刺過來的幾劍,轉過身來卻見水若秋已倒在了地上,心下以為她已經遇難,狂怒與絕望之下,使出了一招“狂龍縱橫”便向圍在水若秋身旁的那幾個青衣人攻去。這“狂龍縱橫”本就是淩哮天“龍吟劍法”之中最淩厲的招式,此時他狂怒之下使將出來更顯威猛。那幾人見淩哮天來勢凶猛也不敢大意,忙紛紛舉兵器相迎。青衣人眾反應倒也不慢,但淩哮天變招更快,隻聽“啊……啊……啊……”的一陣慘叫,那幾個青衣人使兵器之手便全讓淩哮天給斬了下來。這下命懸一線,青衣人的反應就更快了,一眨眼的工夫便已連滾帶爬的退到了兩丈之外,模樣甚是狼狽。倘若能保住性命,狼不狼狽的又算得了什麼呢?有什麼東西比性命還值錢?淩哮天一招得手也不追擊,隻是虎目含淚,輕輕在水若秋身旁跪了下去,絕望的望著水若秋。過得半晌,再也忍耐不住,仰頭向天長吼了一聲,模樣甚是淒慘。嘯聲之中盡是蒼涼之意。青衣人眾聽得淩哮天長嘯,均被嚇住了,全都向後退了開去,沒有人再敢上前踏上半步。淩哮天吼罷,淚水狂湧而出,與雨水混在一起,最後再也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突然,淩哮天又站了起來,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匹準備拚命的受了傷的野狼,一匹凶猛的、令人畏懼的野狼。青衣人眾見到淩哮天的神態後均嚇出了一身冷汗。想上前立功卻又不敢,但想逃跑心下卻又舍不得這近在咫尺的大功被人搶去。這就是人性的弱點罷,一方麵想要達到目的,一方麵卻又不想承受這達到目的過程中必須承受的辛苦。一個準備拚命的人總是極為令人恐懼的。淩哮天目光如炬,掃了一眼那幾個青衣人。青衣人眾便似是見到了陰間的索命鬼一般腳全都軟了,本來他們還是三十幾個一起並肩作戰,但現在卻隻剩下了十一個還算是健全的。淩哮天的厲害實在是大大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剩下來的青衣人現在哪裏還敢戀戰,剩下來的僅有的一點勇氣也被衝得煙消雲散,連滾帶爬的向後退了開去。最後,再也不敢再去想什麼功勞一起發瘋似的逃走了,轉眼就不見了蹤影。隻要留得性命在還怕以後沒有更大的功勞?淩哮天也沒有去追,因為他已意識到強敵到了,他看到一條黑影向他飄了過來。似鬼魅一般的飄了過來。“拿—命—來—”聲音刺耳之極,似是從地下九幽地府傳來的催命的聲音。這條黑影就是已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多年的“索命鬼”司馬行空。司馬行空在殺人之前總是會用極為陰森的口氣叫出“拿命來”三個字,或許他是想在打鬥之前就用這份神秘感把對手嚇倒罷。另外,他的兵器是一對精鐵打製淬過劇毒的骷髏手爪,鐵爪由玄黑長鐵鏈相連,可取人首級於丈數之外。淩哮天也曾聽說過“索命鬼”這三個字,因此剛聽到他的聲音時就知道是誰到了。隻見司馬行空人未落地,鐵爪便已先向著淩哮天拋了過來。淩哮天也知這鐵爪的厲害,不敢硬接,忙向旁躍了開去,而那鐵爪被鐵鏈控製著便像是活了一般,蛇舞一般的轉向追著咬向了淩哮天。誰知,淩哮天雖身在半空卻竟以極不可能的動作一個空中翻身,竟然回身踏在了鐵鏈之上,緊接著踏在鐵鏈之上衝向了司馬行空。就像是走在平地上一般平穩,任司馬行空再怎麼用力也甩他不掉。司馬行空明顯未料到此招,大驚之下忙又將另一支本抓在樹枝上的鐵爪向淩哮天甩了過來。淩哮天看也不看那鐵爪,聽風辯位,待它靠近的時候看似隨隨便便的將鐵劍一揮,鐵劍便套在了鐵爪的五指之間。這一揮劍看似平淡無奇,但卻已是淩哮天一身武藝的極至了。隻見淩哮天又將長劍一揮,那鐵爪便閃電一般的反抓向了司馬行空……終於,淩哮天與司馬行空一起落在了地上,天地間又隻剩下了風嘯與雷鳴兼且雨哭。司馬行空一生用鐵爪不知殺死了多少武林豪傑,而今天他卻死在了他使用了一生,也為之驕傲了一生的鐵爪之下。恐怕他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罷。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多行不義必自毖罷。本來淩哮天已報了必死之心,勢如瘋虎。剛才他踏上鐵鏈衝向司馬行空的時候用的就便是玉石俱焚的打法。但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他懷中淩逸翔發出的啼叫聲卻又使他驚醒過來,接著竟又突發奇想借用司馬行空的兵器殺死了司馬行空。或許這就是親情的厲害罷,水若秋的倒下激發出了他全身的潛力,而淩逸翔的哭叫聲又使他對生產生了新的渴望進而突發奇想。又或許這一切都是上蒼早就安排好了的罷!戰鬥結束後,淩哮天抱起了水若秋的身體,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淩哮天的哭聲、淩逸翔的啼叫聲、風聲、雨聲、雷聲,蒼涼、悲憤、無奈,彙聚成了一曲令人剛腸寸斷的“斷魂曲”。突然,水若秋像是被雨水嗆到突的咳了一聲,緊接著又斷斷續續的咳了起來。淩哮天似是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大喜之下緊緊地抱住了水若秋,他害怕一放鬆水若秋就會永遠的從他的懷中消失。水若秋並沒有死,她隻是太累了。人總是會累的,而累了也總是會倒下的。雨停了,淩哮天的淚水也幹了。此時已是月過中天,天空中的繁星就像是剛出浴的美人一般的清新、自然。黑夜過去了就該是黎明,沒有人能阻止光明的到來。活著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恐怕沒有經曆過死亡的威脅的人很難明白這一點!
日出。藍天,白雲,清風,陽光,雨露,嫩芽,小溪……恐怕淩哮天再也想不出比這更美好的景致了。馬已經丟了,淩哮天隻能是懷抱淩逸翔背負水若秋一步一步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前行。他心中已經有了方向——般若寺。他曾和“般若寺”的方丈慧空有過數麵之緣,他相信慧空方丈會幫他的。如果連般若寺都幫不了他的話,這世間恐怕已沒有誰能夠幫得了他了。般若寺乃當今武林第一大幫派,弟子上千,信徒更是遍及天下,其勢可與魔教相抗,與天衍、幽月、忠義、翠微、鐵風、神槍、斷劍並稱正派八大門派。行至午時,淩哮天已到了“峰華山”腳下,這裏已是般若寺的勢力範圍之內,想魔教之人也不敢再追來,淩哮天便放慢了腳步,路遇一名叫“風明”的小鎮便索性停了下來為水若秋找大夫看病。於鎮上休息了數日,水若秋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幾天來淩哮天一直陪在她身邊,盡管已從大夫那裏知道水若秋隻是太過虛弱加之受了點風寒而已,但他也還是不肯輕易的離開半步。悉心照料水若秋則更不在話下。世間還有什麼比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更讓人覺得幸福呢?這一天水若秋已恢複得差不多了,於是便和丈夫一起上般若寺找慧空大師。
般若寺。此時隻是清曉,陽光似是為了迎接這遠道而來的客人顯得是那樣的柔和,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般若寺的山門經過昨夜大雨的衝刷,現又有陽光懶懶的撒在上麵看起來越發的聖潔,越發的宏偉,越發的莊嚴。淩哮天夫婦倆抬頭看了一眼那高達兩丈的巨石山門的橫梁上那“般若寺”三個大字,頓時都生出了無限的感慨。接著又不由得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包含在了這相視一笑之間。行不多久入得寺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數百寺僧在白玉石板鋪成的廣場上練功的景象,接著就是那立在廣場中央的九棵高聳入雲的巨大石柱。數百寺僧同時發出的喊聲似是要撼動天地一般,氣勢逼人,讓人喘不過氣來。在知客僧的引領下,淩哮天夫婦找到了慧空方丈。在知道了淩哮天的處境後慧空極為憤慨,同時又不安起來,他預感將有大事發生了。好不容易武林才過上了幾年平靜的日子,他委實不願再見到生靈塗炭的悲慘情景。慧空呆想了一陣後又向淩哮天問道:“朝廷那邊怎麼樣了,他們也不管嗎?”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個朝廷並不是常人想象當中的朝廷,他總會隱隱覺得現在這個朝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到底是哪裏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也是因此他才從來就不對這個朝廷抱有太多的幻想。但是現在他還是問了出來,畢竟朝廷還是朝廷啊。淩哮天聽後狠狠的歎了口氣又說到:“兩年前天宗駕蹦,現在卻由安陵王那賊子繼了位。”慧空聽後吃了一驚忙又問道:“怎麼會是安陵王?”淩哮天怒氣更盛:“傳言大太子在一年前被安陵王這賊子給害死了。”說完又狠狠的歎了口氣。這一歎氣當中盡是悲憤同時又夾雜了無限的無奈之情。水若秋聽丈夫說完也無奈的道:“現在的朝廷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朝廷了。”很簡潔的話卻已清楚的說出了當今的境況形勢。慧空聽罷憂道:“想不到我五年不出寺門,天下又生出了這許多事來。看來武林又要多事了。阿彌陀佛!”其實,這並不是因為慧空五年不出寺門才不知道寺外發生的大事。般若寺乃當今天下第一大幫派,要想讓風聲走漏不到般若寺那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天下的人都對般若寺失去了信心甚而是絕望了。如果一個人對生活對人生都已經絕望了,那麼他還會關心什麼,金錢?名利?而這一點安陵王做到了,他與魔教勾結早就叫天下人的心都寒到了極點,連朝廷都這樣了,這世界還有希望嗎?在這個帝主的世界裏人們再也找不到另一條可以走的光明的路了。般若寺再是天下第一大幫,它能大過朝廷嗎?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之中夾雜了一股剛正之氣,竟是用高深的內功通過千裏傳音功將聲音傳至此地,看樣子這聲音的主人該還在數裏之外。忽的,那笑聲的主人叫道:“東海狂鷹拜見慧空方丈。”話說完竟離寺又近了裏許。慧空聽是東海狂鷹到了,忙到門口高聲道:“原來是鷹王到了,貴賓到來不曾遠迎,實在是怠慢了。”用的雖不是千裏傳音功,但他說話之時中氣甚足,也將聲音傳出去了老遠,竟不似是出自一老僧之口。卻說這“東海狂鷹”乃當今武林第一怪俠,武功極高,非常人所能想象。加之其為人非常之灑脫,不受世俗禮教所羈絆,因此又得了個“東海邪鷹”的混名。他一生行蹤飄忽,極少有人能見到他的真麵目,但卻和般若寺有著極深的淵源。慧空話說完未久,“狂鷹”突然從天而降,停在了慧空和淩哮天夫婦所在的房門之外,竟如同神仙下凡一樣。待狂鷹落定,慧空賀道:“多年未見狂鷹的修為又進一層,可喜可賀。”他沒有用“施主”二字稱呼,而且,出家之人本該四大皆空,他卻出口就稱讚別人的武功了得,“般若第一僧”可見一斑。隻聽得狂鷹進內與幾人寒暄了一番後,又向慧空道:“我今天來還給你帶了份厚禮,請看。”說著舉起手中的布袋,用左手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眾人一看俱是一驚,那東西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隻見那人頭頭發散亂,一雙眼睛睜得銅鈴般大小,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恐懼似的。再細細看來,那人頭竟然便是赫赫有名的魔教四大護法之一的“奔雷堂”堂主雷霸天。這雷霸天在武林之中也算是第一等的狠角色,如今卻落在了狂鷹的手裏。慧空見是雷霸天的首級,默念一聲“阿彌陀佛”後又對鷹王說道:“鷹王此舉又為武林除了一大害。”他沒有用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等之類的來回答鷹王,卻說鷹王為武林除了一大害。淩哮天夫婦也是在暗中稱讚鷹王的武功了得,畢竟雷霸天並不是一個易與的角色。隻見鷹王聽完慧空的話又道:“我這次來還想向大師打聽個事。”慧空聽罷道:“隻要老衲所知,絕不至有半點隱瞞。”鷹王道:“那請問大師,七十年前被鎮壓在‘囚穀’的那邪獸現在是否還在那裏?”慧空等聞言俱是一驚,不知鷹王為何會出此言。“邪獸”,就算是已經過了七十年了,這個名字也絕對還是讓人膽寒的。據說此人從小修煉邪門異術,把身體練得跟一頭野獸似的。真的,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見了的話,他一定會相信自己見到的是一頭野獸而非一個人。七十年前也就是這個人憑著一身登峰造極的武功,根本不把世人放在眼裏,橫行武林,終於惹怒了天下有能之士,於七十年前與八大派的掌門人苦戰六天六夜,最後不敵敗在了八大掌門的合攻之下。但是,邪獸雖敗下陣來,他練就的不死之身卻使他保住了性命。八大掌門無奈之下也隻能是各自取出鎮派法寶,將那邪獸鎮壓在了般若寺後山的“囚穀”裏麵。再說這八大掌門所取出的法寶乃是雲荒十大神兵中的八件。傳說這十大神兵乃是由女媧補天所用的七色石與上古神獸的骨血混合,聚天地之靈氣而鑄成,具有極強的靈性。但是十大神兵為何最終隻剩下其八卻是沒有人能夠知道的了,千百年來已沒有人見過那剩下的兩件神兵了,即使是在古籍當中也隻是能找到那兩件神兵的名字罷了。接著慧空又道:“七十年來,他一直被鎮壓在那裏,不知鷹王何以會問到?”他說話說得非常的肯定沒有半分的猶豫。鷹王又道:“那麼,不知可否讓我到囚穀一看?”他沒有回答慧空,卻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他現在也不知是該相信自己還是相信慧空了。慧空也無違逆之意,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囚穀”乃是般若寺後山深處的一個深穀,是當今武林絕對的禁地,絕沒有人能夠深入到裏麵去,但慧空等人並不需要真的進到裏麵去,況且,這“囚穀”的所有入口均已在七十年前被八大掌門合力用法術封了起來,若無八大掌門合力解開封印,他們就算是想進也進不了。在崎嶇的山路上行了有小半個時辰,一個小亭子出現在了慧空等人的麵前,很普通的一個亭子。亭子裏麵隻有一張墨玉屏風,連石凳什麼的都沒有。進得亭子後,慧空俯下身來將屏風底座上的一個石球前後各轉了一圈,那屏風突的發出了萬道金光向各個方向分射開來,倒也不是散亂的射出,金光到最後形成了一片光幕,一片耀眼的光幕。或許是這金光來得太突然了罷,鷹王等人都被刺得睜不開眼來。隻聽得慧空又道:“諸位請看,那邪獸就在裏麵。”鷹王等聞言又慢慢睜開眼來,往那光幕深處看去。果然,那光幕深處果然真是那邪獸被玄黑鐵鏈捆在一根石柱上的景象。細看那畫麵,在那邪獸被捆的石柱周圍還漂著八件樣子各異的神兵,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八件天兵了。鷹王看後驚道:“怎麼會是這樣?難到是我看錯了?”他現在也不知道是應該相信自己還是相信慧空了,很矛盾。但他本來就是個極看得開的人,稍一遲疑就抱拳向慧空道:“那今天就打擾了,他日再登門拜訪,告辭。”說完又向淩哮天夫婦告了聲辭就使出輕身功夫向旁邊躍了開去,接著就消失在了群山之間。他就是這樣,匆匆地來、匆匆地走,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很長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江湖之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的原因之一。慧空見鷹王已走對著鷹王走的方向默念了聲“善哉、善哉!”便轉頭對淩哮天夫婦拜禮道:“那我們走罷。”說完俯身將那石球一轉,瞬間光幕便消失了,這下又隻剩下了慧空等幾人,仿佛鷹王根本就沒來過一樣。淩哮天聽完忙拜道:“不瞞方丈,在下前來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相允?”說完一臉嚴肅的看著慧空方丈。慧空見淩哮天說得認真便停下來道:“恩,但凡貧僧能做到的,絕無不允之理。”他也是一臉的認真,顯然無論是上刀山或是下火海都是在所不辭的了。淩哮天見慧空如此不由得生出一種親近之感,接著便說道:“恩,我想請方丈……”話未說完突的由大殿方向傳來了一陣鍾聲,鍾聲急促有力,顯是在召集僧眾,寺裏似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慧空滿臉歉意道:“看來寺裏有什麼事發生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罷!”般若寺已經很久沒像這樣熱鬧了。但看慧空神色間卻絲毫沒有有大事要發生的擔憂,顯然是對“般若寺”的實力很有信心。淩哮天與水若秋對望一眼。齊點了點頭。回到寺裏,恰好幾個小沙彌慌慌張張地找了過來,見到慧空等人忙搶上前來喘道:“方……方丈,外麵來了個妖……妖怪說要見您。”說著又都伸手指向了廣場方向。慧空聽說是妖怪,立馬想到了鷹王的話忙道:“嗯!快帶我去看。”說完與淩哮天夫婦跟著那幾個小沙彌向著廣場方向趕去。來到廣場上,卻見數百的寺僧已將場中央的那九根巨石柱圍了起來。而那最中央的石柱頂上早已站了一怪物。的確,那還真是一頭怪物。和“囚穀”裏的那“邪獸”竟有幾許相似,慧空和淩哮天夫婦一見之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畢竟他們剛剛還親眼見到那“邪獸”被八大神兵鎮壓在囚穀裏的景象。隻見那怪物雙手橫抱胸前,挺立在石柱之上,仿佛已與石柱融為了一體,又見他雙目微閉,眺望遠方,似已不再將塵世間的一切放在眼裏,一副“四合八荒,惟我獨尊”的樣子。慧空、淩哮天夫婦幾人似乎竟能隔了老遠感覺到那怪物身上的肅殺的味道。或者說那是一份內心深處湧出的懼意罷!那怪物雖未轉頭,但卻似乎已覺察到慧空等到了。隻見他睜開眼來掃了一眼場上的人又滿意且慵懶地道:“你總算來了。”他已感覺到了慧空幾人的實力。但他沒有為遇到強硬的對手而心驚,而是變得有點興奮了,因為他想試試自己的能力。他似乎隻是把慧空幾人當作了陪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