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不禁疑惑說道:“太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蔡京說道:“皇上隻是派出在太行一帶操練的禁軍前往山東,可是沒有半個月時間是到不了梁山的!”
“什麼?半個月!”
林衝一驚,急聲說道:“太師,蔡大人那邊恐怕連十日都難以維持過去,更何況半個月呢?不行,我要當麵向皇上說明原委!”
蔡京搖搖頭,說道:“沒用的,就連我都不行,何況你呢!”
“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蔡大人被聖火教困死在梁山之上把!”林衝也是萬分著急,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向著蔡京大聲呼喊道。
蔡京的目光變得冰冷起來,重重哼道:“林衝,還沒人膽敢在老夫得麵前大聲叱喝!你要知道,蔡攸是我的兒子,我比你還要著急!可是事以至此,著急能有什麼用!”
林衝自知剛才失禮,先是道歉一聲,而後說道:“您可是堂堂太師啊,您一定有辦法的!”
“是啊,我是堂堂太師,當朝一品,權傾朝野!”
蔡京也是自嘲的笑笑,隻不過那笑容看起來卻有些苦澀:“可是卻救不了我的兒子!”
吳三撲通一下給蔡京跪下,哭嚷道:“老爺,您還是想想辦法吧,如果救不了少爺,那夫人,夫人可就要傷心死了!”
蔡京思慮片刻,說道:“辦法倒是還有一個,不過這件事情非常難辦!”
林衝也跟著跪倒,慨然說道:“太師,您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林衝絕無怨言!”
蔡京點點頭,說道:“壯士請起!我聽說攸兒也與勤王有些淵源,所以如果能找到勤王的右營,我想勤王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太師,右營在哪?小人馬上前去!”
蔡京說道:“前天右營已經開拔,我想近日應該到達河北地界,如果能在三日之內找到右營,那麼救援梁山就有望了!但是勤王這個人一向脾氣暴躁,剛愎自用,治下右營也是軍紀相當嚴明,如果沒有任何憑證,你是根本見不到勤王的!”
“那該如何是好?”
蔡京眼睛微眯,一字一句道:“硬闖!你以前身為八十萬禁軍頭領,想必武藝自是高人一等,我想你硬闖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這樣一來,你就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林衝坦然一笑,說道:“隻要能救蔡大人和諸位弟兄,就算豁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蔡京點頭說道:“好,話已至此,老夫也不再多言,隻能希望你能夠早日成功!此外,我再想想其他辦法,看看是否能有所轉機。”說罷,又轉向吳三:“你馬上給這位壯士預備快馬和幹糧,不得有誤!”
“是!”吳三自然當下應道。
蔡京又道:“吳三,等一會兒你馬上給攸兒飛鴿傳書,告訴他這裏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讓他在那邊也做好應急準備。而且要告訴他,事情要盡力而為,不要任意逞能,不過也不要過於擔心,林壯士已經奔赴河北邊界去尋求勤王,不日便可發兵梁山!”
吳三點點頭,說道:“好的老爺,小的馬上去辦!”
蔡京又道:“最遲什麼時候可以飛到?”
吳三說道:“如果用咱們蔡府養的信鴿,不消半日便可到達!”
“好!你馬上去辦吧!”蔡京麵朝北方,微微歎道:“攸兒,你好自為之吧!為父也隻能做怎麼多了!”
梁山,東偏房。
蔡攸不停的在房子裏踱來踱去,而楚奇則坐在蔡攸身前的椅子上,眯著眼,喝著茶,顯得悠閑自得。
而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正擺著一個大碗和一個小碗,大碗中則放著四個金燦燦的玉米貼餅,小碗中則裝著一些鹹菜。
蔡攸停下腳步,看到桌上的飯菜,不禁說道:“楚先生,你怎麼還沒吃呢?”
楚奇稍稍睜開眼睛,斜眼看了看,說道:“您都沒吃,小可我怎麼能吃得下去呢?”
蔡攸低聲一歎,說道:“我不是不想吃,而是實在是吃不下去!”
“那正好!”楚奇歪歪腦袋,說道:“反正現在糧食緊缺,能省一頓是一頓!”
蔡攸徑直坐到楚奇麵前,說道:“楚先生,必須要那樣做嗎?”
楚奇點點頭,說道:“按目前的情勢來看,這件事情宜快不宜遲!大人,有的時候,為了全局著想,丟掉一些小卒也是必要的,更何況這些小卒原本就不屬於我們!”
“可是那也是四百多條性命啊!”
“為了三千官軍,犧牲掉這四百俘虜,並不是一件吃虧的買賣!”
蔡攸不禁苦笑道:“犧牲這二字,是說出口容易,做出來難啊!曾今我父親也對我說過,為了一些不得已卻必須去做的事情,做出犧牲也是必須的,說實話,當時我還挺反感的,沒想到啊,世事無常,這次我也要做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