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揭密5(2 / 3)

豔鬼輕笑。“畫塵離,隻要你能找到寶藏,那些便歸你了。”至於你要給誰,已經與豔鬼、高月族人都沒有關係了。

畫塵離點點頭,轉身對阿刺說:“人都安排好了嗎?”

“全都在上麵等著呢。”

“寶藏在這裏,帶他們進來,搬下山,運回京城。”畫塵離從懷裏掏出另一張圖,那張圖正是他和許懷澤共同找到的,並借此進入秘道離開這裏的圖。

阿刺接過來一看,隻見這圖與其它寶藏圖基本一致。

他如法炮製,九張藏寶圖有規律的重合在一起之後,真正的藏寶圖赫然出現,就在這附近的一個洞裏。

畫塵離在前麵領路,將他們一幹人等全都帶回到三角莊。

第二日,寶藏全部運下山,裝箱密封好,由不良人運往京城。與此同時,八大幫派的人也全部秘密押解回京,一路上各州各府都派出人員接應,倒也平安無。

第三日,司寇子軒先啟程回京。畫塵離送他時,有意問起徐默義的行蹤。

“他不過不是父王生前的護衛而之,這次在三角莊偶遇,便留了他幾日喝幾口水酒而已。哪知豔鬼這般厲害,他為了報答我父王對他的恩情,這才留下的。下山後他便走了,不知去向。”司寇子軒不願意多提徐默義,轉而問起豔鬼的事來,“畫王爺,你至今都不肯說出豔鬼是誰,不會是想包庇他吧。”

“軒王爺此話差矣。那日在山洞裏,軒王爺沒有注意到洞中的溫度很高嗎?”

“那是地熱之處,悶熱是自然的。”

“那山洞之所以奇熱,不僅僅是有地熱的原因,而是因為此洞隻有一個路口進出,當日我們全都在地熱邊,如果豔鬼有心要殺我們,隻需要用炸藥將洞口封死,我們就算不熱死也會餓死。”畫塵離笑道:“豔鬼早就預謀要將八大幫派全部滅殺在白山洞中,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怎麼可能敢一人現身。”

他遲遲不肯下手,除了向青蘇和連翹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並非天生喜歡殺人。滅族之恨是他生存的唯一理由,他甚至早就想過要同歸於盡。

畫塵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給他另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既然有你保證,本王自然信得過。此次回京,我必定在皇上麵前多多替你美言幾句!”

“軒王爺可別忘了答應過的事哦……”畫塵離提醒他,要他幫忙推掉皇後安排的親事之事。

司寇子軒怔了怔,笑道:“果然是風流俊才,美人在懷,不肯歸家啊。”

“哪裏哪裏。”畫塵離打著哈哈,“都是同道中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畫塵離送走了司寇子軒後,回到三角莊,卻沒有找到連翹。

“小妹說她去看戲了。”賽牡丹說。

“哦,她一個人去的?”

“是的。”

“在哪看?”

“夫子廟。”

“也罷。”畫塵離淡淡地應了一聲,突然問賽牡丹,“你對阿不可是真心?”

賽牡丹沒想到畫塵離會問她這個,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

“向青蘇傾慕阿不,得不到回應,轉而愛上另一個男人。她有今天,除了因為欲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遇人不淑吧。”畫塵離說:“難為你在天寧鎮待了三年,能守得初心不變,效忠不良人,對阿不……”

“屬於對右使大人,隻有恭敬,沒有私心!”賽牡丹突然要撇清關係。

畫塵離看著她笑。

也是,三年相思,沒有化怨恨已屬不易。女兒家的三年青春,苦苦耗盡,得不到回應,一口否定過往也是情理之中。

畫塵離自問是懂情解愛之人,如今看來,他還是不夠細心。

“此次回京,你可有什麼想法?”

賽牡丹目光閃爍,遲遲沒有作答。

“阿刺負責押解寶藏,阿不負責看守犯人,他們都已先我們一步回京。你若覺得尷尬無趣,不想回京,我也不會勉強你。有什麼要求你隻管提出來,我都會答應。”

“昨日,小妹說他們要去江南南宮家求暖心丸,央我同行……”

“也罷,難得你與她如此投緣,若是想跟去就去吧。”

“謝不良帥成全。”

畫塵離神情複雜地看了賽牡丹一眼,過了會才說:“許懷澤心裏隻有連翹,他們之間的情義不隻是親情,你若想……好自為之吧。”

賽牡丹態度堅決,畫塵離也不挽留。他在院子裏踱步,像是在曬太陽,又像是在有心事。

一個時辰過去了,連翹仍然沒有回來,許懷澤也不見蹤影,畫塵離才著急。

他急忙往夫子廟走去,遠遠的就聽見鐵今墨在唱戲。

他一身花旦打扮,在黑色的廢墟中,唱得纏綿悱惻,聲淚俱下。

許懷澤一板正經,連翹也麵色冷清,但畫塵離細心發現,她的眸子上蒙著一層水汽。

“他不會有事的,軒王爺一心想立功,得到寶藏又揭開了三十年前的滅族之事,是大功,他一定會在皇上麵前替他說話的。”畫塵離說:“不良人也需要他這種人,我自當力保他,收為已用。”

“他怕是不甘心吧。”

“死者已矣,最重要的是生者平安。此案一出,八大幫派名聲掃地,幾十年都不可能再翻身,生不如死,也是報應。”

“朝廷人怕要笑開花了吧。”

多年來,朝廷一直無法掌控江湖,豔鬼一案破解,江湖混亂,朝廷便可借機出麵維穩,畫塵離是聰明人,自然會借機安排不良人。

此後的江湖,恐怕有一半都掌控在朝廷手上了。

畫塵離隻是笑,並不說話。

鐵今墨見畫塵離來了,並未有任何表示,他仍然在唱,一字一句,都出自肺腑,好像今天不唱晚,明天他就要變成啞巴似的。空曠的場地,依稀能看到被火燒幹的血跡,他一身白衣,立於天地之間,哀怨柔情,如訴如泣。

“舍不得他?”畫塵離剛問完,就發現許懷澤側了側頭。

畫塵離輕笑,對著許懷澤說:“你已知道真相,又何必裝傻。”

“師妹不信。”許懷澤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她不肯相信。”

畫塵離又看著連翹,問她:“現在信了?”

“下山後,我徑直去找他了。齊班主在,他們都貌似剛剛睡醒。可是,他身上有符灰。”

賽牡丹給連翹的石灰裏麵,摻了符灰。連翹隻用在豔鬼身上。鐵今墨隻顧著將清潔石灰,卻沒有注意到,還有符灰粘在身上。

“其實,我早該發現,他就是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就是豔鬼,你說的豔鬼第一次出現就是指神仙姐姐出現的那次吧。”

畫塵離點頭。

連翹似是嘲諷地笑道:“我是仵作,看人不是看皮,而是看骨,我竟沒有看透。”

“他懂縮骨功。”

“即使如此,骨骼的比例也不會變。我自詡解剖功夫一流,摸骨識人,天下無人能比。如此看來,是自滿了。”

“他原名叫阿素達。阿素達在高月族裏有百變的意思,他天生就是個偽裝者,能瞞過你倒也說得過去。”

“可他沒有瞞過你。”

“那是因為向青蘇出了錯,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你在懷疑中衣沾血之事,我也不敢肯定。至於他……若非動了情分了心,我亦不能在這麼短時間時找到他的破綻。”

連翹托著下巴,若有所思。許懷澤也心事重重,沉默寡言。

這時,小白跑來,跳上她的膝蓋,窩在連翹的懷裏聽戲。

“小白不怕向青蘇,我本以為,她與我一樣是與小白有緣,原來是我想多了。”連翹捋著小白的毛,緩緩說道:“動物與人一樣,有了靈性便會孤傲許多。小白與我親近,是因為我身中屍毒,它在高月族人的村落裏待過,聞慣這種氣味,才不抗拒。它與向青蘇親昵,是因為他們早就相識……世上哪有這麼多緣份……那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喜歡他?”畫塵離問她,同時瞥了眼許懷澤。

許懷澤的耳朵動了動,臉始終沒有轉過來。

連翹搖頭,說:“他是好朋友,投緣的朋友。”說完,她才想起自己剛剛才說世間沒有那麼多緣份,無奈笑笑,抱著小白,問畫塵離:“能讓小白陪著他嗎?”

“他與齊班主情同父子,當日我派阿不裝成齊班長使了個掉包計要脅他,到現在都覺得很慚愧,小白這事就當我賣個人情給他,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