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縮縮肩膀,勾著腰,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京城那邊有消息說,蓉妃見皇後給主子牽紅線。心裏不服,也送了幾十張美人畫像到了將軍府,還想把娘家妹子介紹給主子。主子一直不理會皇後,蓉妃做事又高調……該不會是皇後誤會了連姑娘是蓉妃的人……一氣之下。痛下殺手。”
畫塵離幾乎也信了。可他還有所懷疑。“女人心眼小,做事欠妥當,可是賢王爺……他是皇後的親哥哥。他為官多年,不可能如此魯莽。”
“那主子的意思?”
“一定是有什麼事刺激了皇後和賢王爺,才會令他們如此瘋狂。皇後是皇太後的親戚,塗有德又曾經是皇太後的心腹,我們剛剛在天寧鎮得罪了塗有德……”如此分析,枝枝葉葉便清楚了。
冶鐵坊不僅僅是塗有德塗家的,更是皇太後的。世人都道嫁入宮中享盡富貴,卻不知入宮為妃為後又如何,如果不能為娘家謀得福利,僅僅靠那些月銀和皇帝賞賜,怕是連個太監都打發不了。
皇太後與皇帝一直有隔閡,就算是皇帝不虧待皇太後。皇太後那些親戚不管是窮還是富,都想從皇太後這裏得些好處。將冶鐵坊交給塗有德經營,皇太後每年肯定能得不少好處。
現在畫塵離帶著連翹在天寧鎮鬧了一鬧,冶鐵權肯定要旁落他家,塗有德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肯定要去皇太後那裏告黑狀。正巧炙鷹也在這裏,皇後也視他們為眼中釘,下令滅了連翹,先斬後奏,事成之後再去皇太後那裏邀功。一舉兩得。
“他們想動不良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阿不不以為然。且不說不良人的實力,僅僅是一個許懷澤,就不是他們能忽視的。最近炙鷹猖狂,八大幫找寶藏找得喪心病狂,我不想屬下再有傷亡。”
“是。”
賽牡丹離開後,便往三角莊去。進莊之前,遠遠的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那邊正是鳳仙班所住的夫子廟,孤孤的一座廟因為他們在吹拉彈唱,倒也不顯得冷清。
畫塵離停住腳步,摸了摸下巴,決定先去夫子廟會會鐵今墨,順便看看那成了精的小白。
連翹和許懷澤正坐在外麵看戲,今兒本是鳳仙班休息的日子,可是連翹說要看戲,鐵今墨當真化了妝穿了行頭在台上翻筋鬥。他早已把武鬆打虎和三打白骨精給演了一遍,連翹看得不癮,非要他翻筋鬥給她看。
那鐵今墨也是個好脾氣的人,翻了一百個,連翹不喊停,他還要繼續翻。
“鐵兄歇會吧。”還是許懷澤心善,怕鐵今墨辛苦,出聲喊停。
正巧畫塵離趕來,許懷澤問他:“畫兄是來看鐵兄唱戲的嗎?”
“我是順便來看看小白的。”畫塵離也沒說謊話,“這隻兔子精挺招人喜歡的,便來瞅瞅。”池呆木亡。
小白從連翹的懷裏探出頭來,它在連翹身上嗅嗅,又在畫塵離的身上嗅嗅,好像在說你們身上怎麼會有對方的味道。
畫塵離去抱小白,小白大大方方地讓他抱著撓癢癢。畫塵離覺得這兔子可愛,便笑著問正在抹汗的鐵今墨:“小白幾歲了?”
“十歲吧。”
連翹瞪大眼睛,說:“兔子一般隻能活六到八歲,小白竟然十歲!我的天啊,小白當真是兔子精!”
鐵今墨笑笑,說:“戲班四處遊曆,有一次路過一座無名大山時,我看到老鷹在抓小白,就救了它。誰知它就跟著我,趕也趕不走。我收留它差不多十年了,它好像越活越精神了。”
“不知鐵兄今年貴庚。”許懷澤對鐵今墨的年紀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