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跟他客套了幾句,賜座,然後才說明來意。
倆人先前在孔府已經有一麵之緣,不過當時匆匆一瞥,未曾深入了解過,這次得知劉大少爺要與孔府聯姻,實在是喜事一樁,柳南梔作為孔姝妤的閨蜜,便想著宴請劉大少爺,聊表心意。
“而且,聽說最近坊間傳出一些關於花燈會那晚的謠言,不僅中傷姝妤的名節,還有損我驕陽王府的威名,幸得劉大少爺及時出麵製止謠言,才免去了驕陽王府被拖下水的危機,為此,本王妃也得專門設宴感激劉大少爺才是。”
“王妃娘娘實在太客氣了!這本是舉手之勞!不瞞王妃娘娘,在下對孔大小姐傾慕已久,自然不可能任由謠言中傷於她,聽說此事背後還有人設計指使,實在是可惡至極!隻盼那宓都衙門能早日查明真相,還孔小姐一個公道。”劉永厚嘴上謙虛,臉上卻將得意兩個字寫得明明白白,幸虧他還有所收斂,不然柳南梔都忍不住想直接上手糊他兩巴掌了。
行!演戲是吧?你能演,姑奶奶我也能演!
柳南梔心裏暗暗咒罵,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完美的笑容,揮了揮手說:“今日是為了祝賀劉大少爺和姝妤的喜事,咱們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來,這杯酒就當本王妃敬你的,日後你做了這孔府的姑爺,以本王妃和孔府的關係,那姑爺跟我們王府,也就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劉姑爺還得把這份關係跟你父親梳理梳理,往後在朝廷上,多與王爺親近才是。”
劉永厚哪能聽不出柳南梔的暗示,興奮地端起酒杯,點頭哈腰地說道:“王妃娘娘言重了!能得到王爺的賞識,那是我們劉家幾世修來的福氣啊!在下對王爺向來敬仰有加,日後必定肝腦塗地,追隨王爺!”
柳南梔冷眼看著他仰頭把酒咕咚一聲喝了下去,心道,若北慕辰身後追隨的都是這樣的人,那他還有資本能跟太子爭寵嗎?
幾杯酒下肚,劉永厚也沒臉沒皮地話多起來,在柳南梔麵前自吹自擂,不時展示一下自己的所謂才華。
柳南梔維持著假笑,盡量捧場,其實都惡心得快吐了。
終於等到外麵敲門,響起了侍衛的聲音:“王妃娘娘,宓都衙門的張縣丞求見。”
柳南梔暗暗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聽劉永厚的叨叨了,不過表麵上還是裝出不悅的模樣,問道:“不知道本王妃正在待客嗎?有什麼事情,等本王妃得空的時候再說吧!”
“王妃娘娘,張縣丞說是急事!”侍衛小心翼翼地說。
柳南梔氣惱地擱下筷子,嘀咕道:“這群人,就不能讓本王妃省點心?”
劉永厚連忙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勸說柳南梔先接見張縣丞,也許真的有什麼急事呢!
柳南梔隻好讓劉永厚先等著,自己走到屏風後去,又讓侍衛把縣丞放進來稟告,還揚言若不是什麼急事,非得要摘了這縣丞的腦袋不可。
縣丞哆哆嗦嗦地拱手對柳南梔說明原委。
那牢裏的胖子馬上就要問斬了,但突然改了口供,說想要供出幕後主使,來將功折罪。
“什麼幕後主使?那幕後主使,不就是許崢嗎?此事,本王妃說過,另有計較。那小混混,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還要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來叨擾本王妃嗎?我看你這烏紗帽是不想要了吧?是不是想去陪你家府尹老爺啊?”柳南梔氣呼呼地說。
“下官知罪!隻是那胖子改口說,指使他的人不是許家公子,而是……而是劉家公子,下官難辨真假,一時拿不定主意,才來向王妃娘娘請示的!”
“劉家公子?哪個劉家公子?”
“就是,戶部侍郎劉大人的長公子,最近要成婚那個劉大少爺啊!”張縣丞大聲說道。
屋內坐著的兩個人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