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能怎麼辦?那杜其章是皇上欽點的人,滿朝皆知,難道你要我繼續裝傻嗎?那不是自己找死嘛!!隻怪我們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這個剿匪總督府,我也實在是沒想到,那獨孤昊然還有這般智慧和手段,竟然直中要害,與剿匪總督府聯手,他們如今拿走這個案子,可是名正言順的。接下來的一切,我們隻能聽天由命了。”
頓了頓,梁鴻君陰沉沉地看了柳南雪一眼:“隻希望你和你娘把事情辦得妥當了,別給我出什麼紕漏!否則,柳南梔沒事,我們倒是全都得折在這條陰溝裏!”
柳南雪咬了咬牙:“你放心,這個局,可是我和娘親精心策劃了許久的,就算他們今日帶走了那個廢物,也不過是救了她一時!早晚,她都得下地獄!”
轟隆——
雷聲震天撼地,雨幕籠罩著剿匪總督府。
因為柳南梔還背著殺人和通匪的嫌疑,為了不讓梁氏那邊抓到把柄,所以柳南梔還是被送到了總督府的大牢裏。
不過,這件事畢竟是獨孤昊然出麵的,以前杜家沒少拉攏獨孤,可一直未曾得到什麼回應,這回獨孤昊然主動登門,杜其章自然要牢牢抓緊了獨孤昊然的粗大腿。這次賣了獨孤昊然這麼大的人情,日後還怕兩家的關係不親近嗎?就是在皇上麵前,獨家將軍也得多為自家爹爹美言幾句吧!
為了討好獨孤昊然,杜其章特意命人準備了一間單獨的牢房,打掃幹淨,裝潢了一番,床單被褥一應俱全,幾乎與一間普通的廂房無異。
心酒早就準備了藥材在這裏等候,可見到獨孤昊然抱著一身被血水浸濕的柳南梔進來,還是嚇了一跳。
“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那姓梁的竟然對王妃動私刑?”
“別說了,真是氣死我了!”獨孤昊然小心地把柳南梔放在床上,然後惱怒地一拳打在牆上,如果這堵牆是梁鴻君的臉,恐怕已被這一拳頭捶扁了。
柳南梔平躺在床上,見心酒俯身過來查看,張了張嘴,虛弱地說道:“柔兒……先看看柔兒……”
“柔兒?”心酒回過頭,才看見跟進來的柔兒臉色也極為蒼白。
“她的手被燙傷了!”獨孤昊然趕忙說道。
柔兒用手絹在手掌上胡亂纏繞了一圈,此刻血水和濃水都滲了出來,讓布條和傷口有些粘黏在一起了。
心酒盡量放輕力道,小心翼翼地把布條從傷口上剝離開來。
“噝——”
柔兒倒吸一口冷氣,強忍住痛,額頭卻仍是不斷滲出冷汗。
被擠破的水泡流著濃水,讓整個傷口看上去黏糊糊的,可謂觸目驚心。
“燙得很嚴重,要盡快處理,我先幫你把傷口清理幹淨。”心酒深吸了口氣。
“不要!”柔兒卻抽回手,對心酒懇求道,“你先去看小姐吧,心酒姑娘,我家小姐比我傷得更重!”
“可是你這個也可能會感染啊,現在可是夏天……”
“我沒事的,真的!我可以自己清理傷口,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你先去幫我家小姐醫治吧,求你了!”柔兒紅著眼睛,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心酒拿她沒辦法,隻好一邊答應著,一邊趕緊把她扶起來。
“那,你們都先出去吧,留兩個丫鬟在這裏幫忙就行了。獨孤少爺,麻煩你去多準備些熱水,看娘娘這傷勢,我帶來的藥材可能還不夠,你派人再去賈府取一些金創藥膏,我給你寫方子。”
心酒一番吩咐之後,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