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梁鴻君發話,柳南雪就先冷笑了一聲:“原來是你這個廢物!要不是你爹剿匪不力,本小姐又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害得我們鎮國公府白白損失了二百萬兩白銀不說,連本小姐的名聲也受到連累,你還敢出現在本小姐麵前?你說,你們剿匪總督府是不是早就和山賊串通了,現在也是來救這個山賊的同夥的!”
說著就指向了柳南梔。
柳南梔雖然沒多少力氣了,但腦子還是清楚的。聽到剿匪總督府的名頭,她就知道獨孤昊然是明白了自己的那番囑托。
他們要想對此案上手,在宓都衙門是絕對辦不到的,唯一的出路,是把這樁案子轉移出去。
正好,剿匪總督府查辦通匪一案,名正言順。
杜其章嘿嘿一笑:“柳二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爹可是被那山賊給害慘了,所以我現在才要努力查明和山賊有關的案子,這不,聽說宓都衙門在審理通匪一案,我立馬就帶人火速趕來了!既然是通匪,那就是我們剿匪總督府的案子,還請梁大人盡快辦理交接手續吧。”
“本官可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梁鴻君怎會讓他們這麼輕易就把柳南梔帶走,他這次可是孤注一擲,若是讓案子移交到旁人手裏,難保不會橫生枝節,到時候事情可就棘手了。
眼見梁鴻君又要抬出太子來,杜其章向上拱了下手,道:“我是奉皇上詔令,暫代我爹嚴查山匪綁架柳家二小姐一案,既然如今此案已有了眉目,自當移交給剿匪總督府查辦!梁大人莫不是想抗旨?”
頓了頓,杜其章又說道:“何況,梁大人和本案的證人及受害者都有親緣關係,讓梁大人來查這件案子,也於理不合吧!”
梁鴻君被一句“抗旨”給堵了回來,不由暗暗心驚。原以為杜其章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沒想到辦起事來,這般正中要害!
現在事情已經鬧到了剿匪總督府那裏,這個案子,他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了!
“既然杜公子如此有決心,本官也就不越俎代庖了,這便隨杜公子去辦交接。”梁鴻君拱手道。
“舅舅……”柳南雪不甘心,可被梁鴻君一眼瞪了回來。
梁鴻君知道柳南雪不甘心。他又如何甘心?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太子再大那也大不過皇上!
柳南雪不敢再妄言,恨恨地瞪著柳南梔。
又讓這個賤人脫身一次!
似乎是感覺到柳南雪怨毒的目光,柳南梔甚至沒有睜眼,隻是倚在獨孤昊然身前,嘲諷地扯了下嘴角。
“咳咳……”
柳南梔的身子十分虛弱,實在不宜在這裏再多呆,獨孤昊然便對杜其章使了個眼色。
杜其章會意地說道:“此案涉及皇親國戚,又牽連繁複的人證、物證,我還得先趕回總督府處理一應事務,這交接手續,就勞煩梁大人把公文蓋好章移送總督府了。我就帶疑犯先走一步了!”
說罷,也不管梁鴻君同不同意,命人護送獨孤昊然和柳南梔等人離開。
獨孤昊然將柳南梔打橫抱起,疾步走出刑訊室。
“小梔你撐住,賈姑娘已經在總督府等著了。”感受到懷裏的人越發虛弱,獨孤昊然一顆心都繃緊了,片刻不敢耽擱,直奔剿匪總督府。
柳南雪眼睜睜看著柳南梔又一次從自己手中溜走,恨得咬牙切齒:“舅舅,你就這麼讓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