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行。”伏黑惠堅定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恨自己對五條悟這個人產生不必要的擔心。
他看這人現在有精神得很。
太宰治歎息地說:“怎麼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呢。”
伏黑惠:“……我可以打你嗎?”
太宰控訴他:“你居然連病人都打!”
他:“……”怎麼說都是錯的,懶得說話了。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嗎?猶豫嗎?後悔了想要繼承我的家產了?”某人再接再厲,試圖給他安排了,“別不好意思,來,我這就寫遺囑。”
伏黑惠抄起床上的枕頭就摁在他的臉上。
太宰治艱難地掙紮開,笑:“惠你這樣我就放心了,等我老了,記得簽放棄治療。”
少年表情不好看,超凶地說:“不要說亂七八糟的話。”
一隻溫暖的大手摁在他的頭上,不甚溫柔地一通亂揉。
“就當是亂七八糟的玩笑好了,我正打算找些樂子。”
太宰治在心中嘖嘖稱奇,這頭發看著像紮手的海膽,手感倒是很不錯,順滑柔韌彈性佳,一看就是有在好好吃飯鍛煉。
真看不出來是沒有求生欲的人呢。
此刻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侍女溫柔地放緩聲音:“家主大人,幾位長老想要見您。”
太宰治挑眉,沒有接話。
一般而言,家主擁有對家族的最高統治權,處理各種事物,安排家族的一切,即使是長輩也要聽從。
但是五條悟很早就繼承了五條家,他不耐煩管理家族產業處理人情往來,也沒有能代為管理的妻子,所以讓其他家族成員代為處理,這裏稱這類人為長老。
在五條悟的常識中,他簡單地給那幾個人貼了標簽——管祭祀的、管財務的、管戶口的(負責解決家族內成員的就業等問題以及逢年過節喪事嫁娶送禮什麼的)。
總之就是當了個甩手掌櫃,所以經常要聽一些煩人的囉嗦。
而權利總是滋生人的自信,那些人恐怕是在試圖掌控他。
伏黑惠:“他們因為你說他們吵死了,所以一直待在門外。”
當太宰治以為這乖小孩要替那些人說話的時候,這孩子小聲補充了一句:“所以您隻需要再說一次吵死了,他們說不定就會離開。”
“真是不錯的主意。”大人點點頭,小聲讚同了他,然後又虛弱地靠著,“勉力”提高聲音,“進來。”
又被他逗了的少年氣呼呼地站起來離開了。
太宰治身上的繃帶被五條家的醫生拆掉了,所以對這些人沒有一點好臉色,冷著臉看他們。
大家對五條悟冷著臉的樣子很適應,隻是照舊避免跟他對視,安靜地圍坐在他身邊,然後由領頭的說話。
“家主大人,您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
“醫生沒有告訴你們?”
長老臉色難看:“醫生查不出來。”
“我是說校醫。”太宰治轉過臉跟他對視,“你們也覺得更親近我的硝子不可信嗎?”
“不不不,我們隻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伴隨著六眼一起被繼承的無下限術式是最強的術式,不可能被覆蓋和壓製才對。”長老驕傲地說,“所以您的咒力可不可能是被詛咒,或者是被未知的咒術所竊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