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作為太宰治得到應得的待遇。
準確來說,可能比他原來還要過一點兒。
他在海上漂了一會兒思考問題,一上岸就看到一排人呆愣地站在那裏,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超級魔王版的史萊姆一樣。
驚疑,恐懼,懷疑世界。
他掏出口袋裏的墨鏡戴起來,叉腰說:“有什麼事情嗎?”
一群人麵麵相覷,最終派出了穀崎潤一郎問這個問題(問就是學生好欺負)。
穀崎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正在街道裏輔助宮澤賢治的行動,所以當場看到那極為震撼的一幕。
他說話的音調稍有漂移,顯然是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那個……黑洞……”
“什麼黑洞?”五條悟四十五角抬頭,語氣自然,“天上連雲彩都沒有。”
因為連雲都被卷進了他的術式裏。
太宰治對他能力的運用,看起來真不像是初學者。
所以他的咒力到底幹什麼去了??
他攢了一天的!咒力!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相關的能量體係,所以他的能力先是被不匹配的身體削弱了一層,又被世界削弱一層,他攢得老費力了。
穀崎滿頭大汗,又換了一種說法:“那,白鯨是怎麼回事?”
“這個是鏡花幹的,敦和芥川進行了輔助。”五條悟想起太宰治又用自己的手機給他留的備注,從另外一隻口袋裏掏出遙控器,丟給另外一邊的阪口安吾,沒有感情地念著太宰治寫好的台詞。
“guild預先給這個遙控器安裝了控製白鯨撞擊橫濱的程序,而裏麵又被死屋之鼠的魔人植入了病毒,我們出於對橫濱安全的考慮,說服了白鯨的主人赫爾曼,共同完成了白鯨的重生。我不覺得自己需要交代什麼,倒是guild更應該給出解釋。”
五條悟最後加入了一點個人情感色彩:“畢竟老鼠喜歡破壞別人的糧倉,我建議派貓去抓。”
中島敦他們也不知道漂哪兒去了。
他現在眼睛不好使,隻能大概看到個方向,但海闊易起波浪,要找不如等他們自己回來。
其他聽完他的解釋,逐漸回神。
啊,是鏡花他們的幹的,那還行。
雖然他們仨能做到那種程度很讓人震驚,但是如果是太宰治幹的,就不是震驚了,而是懷疑世界了。忽視一些邏輯,世界就勉強還能變回熟悉的樣子。
阪口安吾優先處理了工作,通過遙控器讀取了上麵所附加的記憶。
不是跟太宰治相關了(在意料之中),而是菲茨傑拉德跟奧爾科特的交談。
“確實是提前就安排了白鯨墜落的方案,我會上報長官,請弗朗西斯先生詳詢此事的。”
這個方案在政府的容忍之外,肯定是要進行追責的。
將遙控器暫時關進防爆隔離信號的箱子了,安吾按著眼鏡,看向五條悟:“難得看到你在海裏待了那麼久還神誌清醒。”
他客觀上覺得言行上沒有違和,主觀上覺得出現在麵前的不是太宰治。
他對這個人有不知從何而來的警惕心。
而且,他很難對太宰治這個人客觀。
五條悟:“你看到鯨魚了嗎?”
“……看到了。”
“很漂亮,所以我決定當個熱愛生命的人。”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像是遭受到什麼無形的重擊一樣,紛紛後退,還倒了好幾個人。
阪口安吾也倒吸一口涼氣,艱難地說:“是麼……那可真是件令人高興的好事。”
然後精神恍惚地帶著人離開。
並且悄悄地聯係了一個精通心理學的偵探去暗中觀察。
guild被軍警暫時看管起來,橫濱的危機也暫時解除,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給大家放了一天假,通知第二天正常營業。
因為有過一次上班的經曆,所以五條悟第二天精準遲到了個八分鍾。
一打開門,就聽到國木田一邊憤怒地敲鍵盤,一邊發出憤怒的聲音:“太宰治!兩天沒有開業堆積了那麼多事物,你怎麼好意思今天還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