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著老五去看看他們去搞什麼,但是苦於此地的士很少,沒有辦法去跟。我慢慢地向回走,但一直把吳山青保持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終於有一輛的士經過,我忙攔下,坐進去對司機說就停在路邊,熄滅所有車燈。司機奇怪地看著我,我向他亮了一下警官證,他表示會意地點點頭。等了大約五分鍾,終於有一輛的士經過酒樓,吳山青攔了下來,車在狹窄的街道上調頭後,吳山青鑽了進去,然後向我們這邊駛來。我馬上命令司機開車,但速度不要太快,以便讓吳山青的車能超過我們,我們可以再在其後跟蹤她。
吳山青又按原路返回她位於胭脂路的住處,我遠遠地看著她上樓,樓道中的燈光依次亮起,接著4樓左邊一幢房的燈亮起。我站在樓下思考著她這次奇怪的行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名堂,吳山青並不象是去喝酒的,也不應該是傳達什麼信息,因為如今混混們的手機都比我的高級,那麼最大的可能是她去見什麼人或者是送什麼東西?
五,世界杯年的槍擊事件
2002年的夏天是那樣的漫長與炎熱,但是樂觀的武漢男人們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也總能找到喝酒打架的借口。這一年的足球世界杯在韓國和日本開打,我國足球隊也曆史性地進入決賽階段,足球風暴波及武漢,武漢的晃晃們都偽裝成球迷整夜地在酒吧狂歡。
許多會做生意的酒樓、酒吧、歌廳都開始做起了納涼看球喝酒的生意,每一家店都差不多爆滿,於是武漢又發生了許多一言不合的鬥毆,酒喝多後的滋事。據統計,這個夏天武漢共有10人因喝酒致死,因為打架死7人,重傷15人,輕傷者不計其數。
同時還發生了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謀殺對象就是肖水生。肖水生一天晚上與幾個手下在一家酒吧喝酒看球出來,一輛摩托車風一樣的開到他們麵前,摩托車上有兩個頭戴頭盔的家夥。肖水生事後跟我這樣說:我當時就覺得渾身發冷,仿佛騎車的那家夥就是高啟,同時我也感到奇怪,武漢人在夏天騎車很少戴頭盔的,而且還是在晚上?所以在後麵那個槍手掏出手槍的同時本能地向地上一滾,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去的,因為我都可以感覺到子彈的熱量。那個槍手一愣,可能是想不到我反應會這樣的快,又向我開了一槍,我滾到一輛車後躲了起來。
我的幾個手下也反應過來,有一個叫胡標的手下很是勇敢,撿起一塊磚頭砸了過去,槍手同時也給了他一槍,胡標竟然渾然不覺地要撲上去,摩托車手發動車子飛快逃離了現場。
胡標還在罵,卻突然發現肚子發熱,一摸滿手鮮血,他這才倒地,說:日哦,老子中槍了。與此同時我也感到的左大腿發熱,一看褲子被打穿了,大腿外側已經皮開肉綻,顯然也是中槍了。
這是一起震驚當時的涉槍大案,洪山分局刑警隊直接出動趕到現場,現場位於街道口一家酒吧門口。第二天,幾家小紙均以“昨晚武昌一家酒吧門口發生黑幫火並,兩男子身負槍傷生命垂危”為題報道了此事。據後來肖水生說,本次事件他受傷較輕,但也在武漢陸軍總醫院住了差不多一個月,胡標受傷較重,腸子和脾被子彈擊穿,子彈還留在體內,被醫生動手術取出,他差不多半年後才出院,出院後逢人就拉開肚皮上的槍傷說,老子是死過一次的人,別惹我哦!因為此次事件,肖水生把他當成生死兄弟,成為他的團夥中僅次於肖水生與胡東風的第三號人物。
第二天,我和邊峰趕過去看躺在病床上的肖水生,邊峰笑著說,我操,你還沒死啊,一定很精彩,把你的獨特感受給我講講,老子要寫一篇報道。肖水生笑著說,滾你媽的蛋,少來煩我。正說著,胡東風帶著一隊手下趕到,他分派人手輪班照顧肖水生與另一張床上不能動的胡標,然後又跟醫院交涉,出重金包下了這間病房。邊峰譏諷地說,他媽的有錢就是好啊。胡東風說邊大記者,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是怕那幫殺手還要找上門來,搞不好會嚇到別的病人。然後又憤憤地罵道:真是信了他媽的邪,敢搞到我們頭上,老子們可不是那麼好被人欺負的。
我說,你是說知道是誰做的了。胡東風說除了他媽的張華那烏龜,還能有誰?前一段時間,他們的人到我的場子內賣藥,被老子一頓好打,以前又搞過他的賭場,他肯定是要報複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