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誰的憂傷(4)(3 / 3)

那個阿偉每次點她的台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動手動腳,而且歌唱得非常好聽,出手也大方。劉燕就以為遇上了一個正人君子,先是一起外出宵夜,然後一起看電影再開房上床,基本上把正常談朋友中應有一套全部走齊。劉燕就愛上了這個阿偉!這個阿偉是幹什麼的呢?是何方人?甚至連阿偉真正的名字劉燕也不知道。劉燕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說:“這些重要嗎?我隻愛他這個人就行了。”

我無言以對,對於一個如此癡情的女孩,我能說什麼呢?我隻能告訴她不要太傷心,或許阿偉隻是一時鬧情緒呢?或許他想通了會來找你的。她又笑起來,盡管這笑看起來很傷心很無奈,她說,邊記者,你真是一個好人!

第二天她起床時,雙眼紅腫如草莓,看來這女孩是真的傷心了。

其實劉燕還隱藏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阿偉還向她借過一萬元錢。當然,這也是後來有一次我請劉燕外出宵夜時她透露的,那時她已經不是那麼傷心了,我也向她講了我和花蕾的故事。她這樣說:那個花蕾真的很笨哦,像這樣的男孩兒可不好找的。她說這話時雙手抱著我的脖子,嘴巴貼在我的腮邊,氣息撩人,弄得我心神蕩漾。她還說,你不是記者麼,能不能幫我登一個尋人啟示,我要找到阿偉。

我在心底一聲歎息。扶著她回到出租屋時,她已經醉了,抱著我說別走,別留下一個人。她雙眼微閉,吹氣如蘭,高聳的胸部起伏有致,我看得有些呆了。此時的我年近25歲,但仍然是一個處男,我清楚地知道我內心深處隱藏了多年的欲望。但我顯然不能這樣做,因為她曾經說過我是一個好人。我拉上被子為她蓋上。再看她時,卻赫然發現兩顆巨大的淚珠沿著她的雙腮慢慢滑落,她轉過頭沉沉睡去。我亦轉身出門,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後來我將此事講給我的朋友們聽,曾繼來又發高論說,你不搞她是對的,因為你是一好人。會搞的搞嫂子,不會搞的搞婊子!別看邊峰25歲了還是處男,一搞就搞上了極品女人。當時李鳴也在座,聽到笑得酒都噴了一地。肖水生也笑說,既然我們的邊峰是一個少奶殺手,有機會我也幫你介紹一個認識,絕對的極品嫂子。肖水生說這個極品嫂子名叫趙月媚,我們一起渡過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但是我們卻有著一個絕對慘絕人倫的結局。

九,肖水生的新聞線索

同一報社記者之間的競爭其實也相當激烈,上稿數量與質量直接與其收入掛鉤,能找到爆炸性的獨家新聞是每一個小記者的夢想。報社有個長相粗獷的攝影記者,人稱老王。其有一段時間專門跟蹤武漢的私屠作坊,偷拍地下注水牛肉的生產與分銷全過程,此稿一經發出,全城轟動。市領導在報紙上進行了批示,結果工商、公安、質檢部門等組成聯合調查組進行全城注水牛肉的清理。《江城早報》也進行了獨家全程追蹤報道,那幾天報紙都比平時多發行了幾萬份,劉總編大會小會都表揚他。老王也自我感覺跟一個人物似的,牛氣衝天得很。我們社會新聞部的錢主任對我提出委婉的批評,因為自從紅心事件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好稿子上了。

我鬱悶了很久,找一個借口過江去找我的那些朋友們喝酒。李鳴和肖水生一見我就打趣說,咋的了,我們的大記者好像是遇到煩心事了。我說,你們一個警察,一個是黑社會老大,能不能幫找一些新聞線索,搞一些猛料撒。肖水生馬上說,什麼黑社會老大,我肖水生是正當生意人。我譏諷地看著他,這個以前的小魚販子如今渾身上下無一不是名牌,花錢跟向長江中倒水似的,誰不知道他是一個混混呢?時任派出所普通民警的李鳴皺著眉頭說,水生,咱們是多年的朋友,莫怪我不提醒你,你真的要注意一點,不然遲早還是會出事的。肖水生看著我說,你看看,明知道有人民警察在座,非要說我是混黑社會的,你這不是在破壞我們兄弟感情嗎。

已經當了2年警察的李鳴看起來已經遠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夥子,臉上雖然長了許多青春痘,但仍然英氣逼人。我感覺到我們三人在一起時氣氛很是尷尬,雖然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是當年的糧道街中學五虎,但歲月流轉,長大後的我們都有著自己不為人所知的痛與傷,是否長大就意味著我們之間就有了隔閡呢?高啟死後,在我們之前仿佛少了一種凝聚力,唯有嘻嘻哈哈油頭滑腦的曾繼來在我們中間時我們的氣氛才有些輕鬆,隻是這一次曾繼來有事去外地出差了,估計還在繼續他的尋找王婷之旅。

我還注意到,隻要李鳴在場,肖水生就表現出不那麼張揚,甚至有些討好巴結的意思。這是因為他們一個是混混一個卻是警察,他們之間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嗎?

我見氣氛有些不對,忙說這次是我請客,我他媽的從漢口專門跑到武昌來請你們兩個家夥,都別板著個臉啊,來喝酒。我舉杯,他們也就都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