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餓狼傳說(8)(3 / 3)

我的門麵就在他旁邊,這天又一車外地香菇運來了。我在一旁冷眼旁觀,汪大海對外地菜販報了一個價,菜販眼睛都紅了,說一定要加一點,否則我的運費都回不來。汪大海冷笑說,我已經很公道了,如果不賣給我隻怕別人也不敢要的。

我哈哈大笑擠開人群,說,我要了,我每斤多出一毛錢。汪大海或許並不認識我(我以前在水產區),他長得如同一隻特大號的廣東茄子,烏黑矮胖而圓,他推了我一把囂張地說,你他媽的新來的,老子談生意你在一邊喳麼鬼。

我不緊不慢地說大家都做生意,有什麼關係,我願意比你多出一根毛又怎樣。他氣得哇哇叫,一抬頭正好看到人群中的胡東風,廣東茄子喊,胡一刀你還站著幹什麼。胡東風笑嘻嘻地說,我看熱鬧啊。廣東茄子罵他看他媽的頭,快教訓一下這個不識相的東西。

胡東風突然走上前去,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耳光把過去,把他把得原地轉了幾圈,滿嘴是血,然後幾顆牙齒跟著一起吐了出來。他捂住臉驚呆了似的看著胡東風,胡東風說你他媽的叫你不要罵我媽,你就是不聽。

汪大海手下的幾個夥計正欲動手,我的人也跟著全部衝了出來,以兩人對付一個架式把他們圍住。汪菜霸這時才反應過來,我看你們是吃了鐵膽了,也不打聽這是誰的店,歪嘴認不認識啊,是他罩的。我哈哈大笑,對著他的另一邊臉又是一掌,他正要跳起來反擊,卻被胡東風一把按住動彈不得。我說老子知道是他這個孬種,2年前他不是被砍得喊救命的麼?你知道是誰砍的,是老子我砍的,肖水生砍的,老子現在又回來了。

他眼神迷茫困惑,可能他從來就沒有如此受過委屈,他心虛地不敢與我對視,喝令他的夥計打電話,快打電話,有種你們這兒等著。

我說,我當然在這兒等到,而且要一直呆許多年。他們的電話是打通了,不過汪大海聽到歪嘴的聲音在哭著說:快來救我,我他媽的混女人被警察給抓起來了,他媽的馬建剛真不是個東西,唉喲。

這一仗我們全盤勝出,我接過汪記菜蔬的店麵,我們掛牌成立了一家蔬菜批發公司,公司名字叫:生發蔬菜批發有限公司!我任總經理,胡東風因為在這一帶的名氣而榮任副總經理。歪嘴的時代宣告結束,肖水生的時代到來。

這一年的冬天,武漢奇冷,我們從新疆弄來一大批新鮮羊肉,羊肉火鍋走俏江城,而整個市場就我一家經營羊肉,奇貨可居,我們掙到了很可觀的一筆錢。某一天請出了馬建剛一起吃羊肉火鍋,感謝他對生發公司一年來的幫助,然後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讓他給李雯姐買幾件衣服過年。他看也不看地將信封放在大衣中,然後說,毒品這玩藝別碰,別鬧出人命。頓一頓又說,這些事別跟李鳴說。

我點頭,向他敬酒,祝他新年步步高升,萬事如意。他一飲而盡,說但願吧。

我們頂著寒風出門後,他突然說,聽說年後城南市場就要動工了,武泰閘市場就要整體搬遷了,如果要入一股就要盡快。

十八,那一場風花雪月的情事

他鑽上的士,的士亮著血紅的尾燈混入滾滾車流中。每一輛向我駛來的車都亮著雪亮的燈光,如同野獸的巨目,這是人們欲望的眼。而每一輛離我遠去的車都給我一個鮮血淋漓的屁股,這在告訴我,沒有一個人的屁股是真正幹淨的,欲望的背後是否總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呢?

我站在寒風冷凜的街頭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是應該向左或者是向右,欲望如同剛喝下去的烈酒,在體內激蕩,就如同城市中剛剛開始的沸騰的夜生活。我翻出手機,想了半天,終於按下一個號碼。電話嘟嘟地響了半天,對方都沒人接聽,我就快失去勇氣要掛掉電話時,電話突然又傳來“喂”的一聲。

我啊了一下,對著電話說,趙姐,我是肖水生。那頭似乎也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回答說哦,原來是你啊,找我有事嗎。

我說,我想還你錢,上次不是你給了我10萬塊嗎。

她說哦,不急,這錢反正也是梅老大給你的,沒說讓你還的。

我說那怎麼行,借錢還錢天經地義的事。

她格格地笑起來,說好吧,我半個小時後會時光酒吧,我們在那見麵吧。

我收起電話,招了一輛出租車,時光酒吧與她的酒樓在同一條街上,相隔約2站路的樣子,我挑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坐下,這種地方我有些不習慣,我一般總是在鬧哄哄的市場工作和在光怪陸離的迪廳消費,這種人們三三倆倆放著輕音樂說話輕言細語的斯文地方我很少光顧。當然後來我喜歡上了這種地方,談正經事時總是把兄弟們喊到這種地方,把自己裝扮得如同一個修養很好的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