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B是否都被狗日了其實與我關係不大,好比我後來也開了一家洗腳城,有來自各地的年輕漂亮女孩子們都不比當年的吳山青差,她們在此可以與任何一個男人上床(當然有時並不在床上),而肥頭豬腦的男人們隻需付上幾百元就可以了。這是一種嫖客、妓女和我都皆大歡喜的合同的關係,而當年的張華卻因為想搞好B連累了我。
那時,李鳴與吳山青在談朋友,但是李鳴發現了一個秘密,他發現張華總在吳山青放晚自習後送她回家。李鳴自然不能忍受,勸吳山青說張華是一個混混,要與之斷絕往來。但是吳山青卻說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並指責李鳴不應該過多地寬他。終於李鳴發火打了吳山青一耳光,吳山青哭著跑開,於是引發了一場當年轟動江城中學的鬥毆事件。
張華向李鳴發出了挑戰書,相約決鬥曇華林。高啟一聽興奮異常,大聲地說好啊,老子最近忙著泡妞很久沒打架了,早就想活動一下了。但是高啟堅決不讓邊峰參加,因為“他打起架來實在是礙手礙腳”,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是高啟在保護邊峰,其時已經是高三了,臨近高考,而邊峰是全校最有可能考上北京大學的一個人。李鳴、我、曾繼來、高啟一起參加了那次決鬥,張華也帶著弟弟張榮及一幫馬仔也到了場。
張華說李鳴你根本就不配做吳山青男朋友。李鳴一愣之後哈哈大笑說我不配,難道你這個臭流氓就配嗎?張華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應該好好愛護她,了解她,可是你竟然去打她。張華語氣少有的體恤,倒象一個溫柔的情種。這讓李鳴火冒三丈,這說明張華與吳山青之間一定有什麼。因此他們之間的對話反而聽起來李鳴更象一個混混,李鳴大怒說老子的女人老子馬,任我騎來任我打,關你雞巴鳥事。張華一聲長嘯突然發動進攻,李鳴猝不及防被一迎麵一拳打倒在地,口鼻中鮮血狂噴。瘦小的曾繼來第一個衝去,口中喊著臭流氓玩偷襲啊,一腳踢在張華的前胸,張華退了幾步,又血紅著眼向曾繼來撲來,兩人撒打在一起,將曾繼來壓在身下,從地上爬起來的李鳴顧不擦血,摸起地上一根木棒抽向張華的後背。張榮與一幫手下也衝了上來,於是一幫決鬥就變成了群毆。
我們的主力高啟早有準備,他突然從腰間拉出一把條鐵鏈,口中呼喊著呼呼地舞開,打得對方四散奔逃。我則與張榮扭打一起,這家夥矮而壯,卻不及我靈活,被我狠狠地擊中了幾拳。但是畢竟對方人多,我們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均全體掛彩,高啟的頭破了,曾繼來的左眼腫得如同饅頭,而我的右肋骨也裂了兩根,害我三個月都痛得呲牙裂嘴的。如果不是馬建剛接到報警及時趕到,很有可能會出人命。馬建剛帶人趕到後,那幫混混就四散逃了,馬建剛抓住張華就是一拳,直接打得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接著一個擒拿手把張榮也放倒在地,痛得張榮如殺豬般嚎叫。據李鳴說馬建剛是警察都很有名的搏擊高手,對付幾個混混自然是手到擒來。
我們均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李鳴的父親趕到派出所,其時他已經是分局的副局長了,這個老公安怒不可遏,揮手就給了李鳴一個耳光,把李鳴剛剛止住血鼻子打得又鮮血淋漓。老公安還關了李鳴一個星期的禁閉,怒罵李鳴敗壞門風,其後用鐵腕手段斬斷了李鳴與吳山青的情絲。
此事傳到學校,各種版本傳得沸沸揚揚,我們均受到了處分,好在考試馬上開始了,我帶傷上陣,頭暈目眩,出了考場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上大學了。任紅霞在家哭了三天,我為此很內疚。而吳山青則幹脆連考試都不參加了。李鳴高中畢業後被其老爸動用關係送到外地的警校讀書,從而結束了他這段短暫的初戀故事。這樣的故事在校園中比比皆是,這種青澀幼稚的愛情注定隻會成為多年後的一種回憶!
八,打人與被打
能打人與會挨打是混黑社會的兩項基本技能,能打人能幫助你確立江湖地位,能挨打昭示我能經受挫折。在整個80年代,誰的拳頭夠硬誰就是道上混得最好的大哥,到了90年初期,拳頭不再是決定因素,就跟毛主席他老人家說的一樣:武器是決定勝利與否的重要因素,但是不是決定性因素,起決定性因素的還是人!
1983年嚴打之後武漢的混混們經曆了第一次大洗牌,這次是被動的洗牌。在90年代,武漢的混混們又麵臨了一次大洗牌,一大批依靠拳頭說話的赫赫有名的大哥們要麼落網要麼被時代淘汰,這次是一主動的自發的求變,因為他們也不能不被市場大潮所衝擊。他們留下的勢力空白迅速被新一代的資本市場接管,許多先富起來的一幫人利用雄厚的資金開始滲透到黑勢力中,許多老大被抓的混混們在短暫地驚慌失措之後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老大——那就是錢!道上有名言:沒錢?沒錢鬼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