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都紅到脖子上了,我想說王婷,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嗎?可是說出口的卻是哪有什麼女朋友,還不知道在誰家呢?
王婷笑,會有的。因為我們都已經長大了,還有幾天不就是你的20歲的生日了嗎?把你的那些結拜兄弟們都找來慶祝一下。
咣當一聲,我打翻了咖啡,是啊,再過幾天我就要滿20歲了——無憂的少年時代將一去不複返,我們就在不知不覺中這樣長大了。
但我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二十,時間是一個陰險的慫恿者
時間是一個陰險的慫恿者,他總是默不做聲地將一個少年變成青年,同時又將許多的欲望的擺在這個青年的麵前——比如金錢、比如愛情。這些都將帶來我們從沒有遇到過的煩惱,隻是人們有時候把這些欲望和煩惱換上另一個動聽的詞——生活。
在王婷的組織策劃下,我們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我很懷疑王婷此舉的動機所在,她如此大張旗鼓地讓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要高調地宣稱自己回來了嗎?
我們聚會定在位於中南路的“城市森林”舞城。王婷訂了一個包間,高啟、邊峰、李鳴、肖水生、高秀、祝娟、還有一個邊峰帶來的漂亮女孩花蕾。
同時我們也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許多年前我們都處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那時我們是不分彼此的兄弟,當然今天也還是,但是一同起跑的人因為實力或者什麼別的原因,我們之間有了分明的距離。王婷已然成了婷婷玉立的漂亮少女,名豔照人如同《西遊記》中的女妖;高啟駕著他的玲木王來的,身影高大長發飄揚,他已經是圈內知名的賽車手了,因此眼神中透著判逆與不屑;已經是大二學生的邊峰清秀的臉上戴著一付黑框眼鏡,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鏡片後的眼神充滿睿智而顯得居高臨下,江大外語係的漂亮女生花蕾小鳥依人般坐在他旁邊,是絕對的金童玉女;李鳴則英氣勃發地穿了警校的製服來的,理著寸頭,目光炯炯地掃視眾生,仿佛世間所有的醜惡都將靠他來掃除;我呢?我隻是一個車間的小小工人,衣著灰暗,在人群之中如同不被人注意的一個角落。我注意到肖水生也是和我一樣的落寞而憂鬱,他一直很羨慕地看著李鳴的那身警服,肖水生此時還隻是一個在菜市場賣魚的小販子。
我們熱烈地擁抱,互相開著玩笑,仿佛我們從來就不從離開過,但是命運的道路已經開始分岔,我們注定了將各自演繹自己的傳奇。隻是那時我們沒有想這麼多,一味地喝酒,仿佛喝得越多我們的友誼就越牢不可破。
王婷拿起話筒開始唱歌了:“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驚嚇的時候,我才不害怕……”這是當年最為流行的歌曲,她唱得基本上超過潘美辰的原唱。眾人瘋狂地鼓掌、尖叫。
站在台上的王婷光彩照人,美豔驚人。時間可以使一些所謂不朽風化成沙,也可以使一些渺小累積成傳奇,當然也可以使一個當年的流著鼻涕的黃毛丫頭長成婷婷玉立的美女。我們近在咫尺,可是卻突然讓我感覺到我們竟然相距遙遠。
她仍在唱:“雖然你有家,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永遠都說沒有愛,整天不回家,相同的年紀,不同的心靈,讓我擁有一個家!”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傻了一般呆了,王婷說都幹嘛,都不鼓掌了嗎。
邊峰跳了出來,大喊,我要為你瘋狂了,快給我簽一個名先。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開始激動尖叫鼓掌。邊峰說你唱歌是我們的大幸,卻是那些所謂歌星們的不幸,你一定要出專輯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