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呢喃,笑出眼淚,明明是和對方說話,卻更似自言自語。
大媽嚇得不輕。這孩子莫不是傻了?
她扭身,光著腳丫子往樓裏走。心,像是被淹進了冰窟,凍麻木了。又像被燙火在不斷反複的煎著、烤著。
她捂著小腹,又走了一遍樓梯。
門,還和自己衝出去的時候一個樣子,沒有關。
手機,不斷的在響。響得瘋狂。
她木然的走進去,拿起來,貼在耳邊。
""顧小姐嗎?請你立刻來醫院一趟。您母親剛剛……走了……""
凝重的聲音,像驚雷,"轟隆"一聲讓她猶如五雷轟頂。
她全身都在發抖。
""你……說什麼?""
""您母親室速頻發,最後……對不起,我們已經盡了全力!""
她"砰--"一聲跪倒在地。手機,砸在地板上,"滴"一聲後黑了屏。
宛若……
她此刻暗無天日的世界。
下腹一陣劇痛再次傳來,她低頭,隻見白色碎花睡褲被血浸滿。
繼而……
整個世界,都被殷紅的血沾滿……
雙眼一黑,她再撐不住的昏厥過去。
如果可以……
她寧可,這輩子再也不醒來……
有些時候,人,真的是不能不認命的。
時至今日,顧玉荀不得不承認陳亦的話是對的--縱然,過去她那樣不屑--她是個不祥之人。
一夜之間,董夜白不曾留戀的離開……
母親逝世。
連同她腹中的孩子……
也許,她天生就是個注定得不到愛的女人……
跪在靈堂上,她機械的給各位來者磕頭。一個又一個,磕在地板上,聲音清脆響亮,沒一會兒,額頭上已經腫了一個大大的包塊。
她祭奠的不隻有母親……
還有,她來不及出生的孩子。
以及,她這輩子逝去的愛情……
傅融驍在一旁看得不忍,顧玉寒要上前,被楊目熙摁住。
""玉荀,你休息一下!你已經磕了一下午了!""她眼也跟著紅了。
""我沒事。""
""什麼沒事?你看看你,額頭都流血了,沒有誰磕頭像你這樣不要命的!""楊目熙有些氣惱起來,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看著她額頭上的傷痕,一下就哽咽了。
""剩下的頭,我幫你磕,你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我……""
""別再我了!現在我說什麼,你隻要聽什麼就行了!""楊目熙脾氣上來了,轉身看傅融驍和顧玉寒,""你們把她弄走,先處理了額頭上的傷再說。""
""我真的沒事!讓我留下,我要守著他們!""
""玉荀,別任性了!你才……"""流過產"三個字,被梗在了喉嚨口。楊目熙說不下去了,隻是尋求幫助的看向另外兩個男人。
傅融驍二話不說,將顧玉荀直接打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
季喻霖、顧銀川和藍曉帶了花圈到靈堂。三個人,一襲莊重的黑衣,深深鞠了躬。
董夜白和董中天都沒有到場。
楊目熙跪在一旁,替顧玉荀回禮。
藍曉沒有立刻離開,隻是站到楊目熙身邊。
""你們三個是替董家的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