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嚇死我了,幸好你們都沒事。”坐在車裏,沈子瞳驚魂未定,纖
纖素手拍了拍胸脯,繼而又轉向江千裏,“差點忘了介紹,你今天救的這人,是我表哥冷傾墨,看上去不錯吧。業餘時間裏,他是個歌手,目前念大一,
我本來想讓你看看他在青檬酒吧口碑極好的精彩演出,不料忽然出現了砸場
子的人,幸好,有驚無險。”
沈子瞳回頭趴在副駕駛座椅背上,對冷傾墨道:“哥,這是我的高中同學兼室友江千裏。”
江千裏托腮看著窗外路燈向身後飛馳而去。她心想大概是自己突然衝出去攔刀子的行為過於神經質,而後又盯著素不相識的人看了太久,所以這位
名為冷傾墨的貴公子,除了在開頭給她一個嘲諷的眼神外,就沒再看她一眼,進出小診所就隻顧著和沈子瞳說笑,把她當透明人。這其中,多少也有富家公子的傲慢在,仿佛他的圈子就不允許汙點般的普通人存在。
果不其然,聽聞沈子瞳的介紹,坐在前麵的冷傾墨興趣缺缺,自始至終都直視前方,排斥之意顯露無遺。他一點不想認識江千裏。
江千裏咬了咬指甲,暗暗慶幸沒被刀子戳傷。為這樣的人流血實在不值,哪怕他再像徐安安。
不過說起來,既然冷傾墨是沈子瞳的表親,那就是和沈清流毫無血緣關係。果然,在他身上看到徐安安的樣子,完全是幻象作崇。江千裏無聲歎息。
大概,她想在火棠市尋覓出一個結果的執念,實在太深了。
“哥,好歹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不該說聲謝謝嗎?”沈子瞳不滿地捶了一下冷傾墨的椅背。
“她沒受傷不是嗎?”冷傾墨目不斜視,聲線冰冷。
沈子瞳有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千裏也聽聞過,家境富裕的人總有這樣那樣的隱憂,與生人接觸格外慎重。但排斥到應有的禮貌都沒有無法不讓江千裏冒火。不過江千裏也無法發作,畢竟,自己神經質在先,或許正好踩著了人家的地雷。
“我哥脾氣不太好,你要理解哦。”沈子瞳對江千裏抱歉地微笑。聽她喊那聲哥,嬌嗔甜膩,就知道她和冷傾墨關係非比尋常。江千裏自然不會不給她台階下,好牌氣地微笑,然後繼續麵無表情地看窗外。
“但是你怎麼會惹上那麼一大群暴徒。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打架的本事,甚至連演出都不顧。他們到底什麼來頭?”
“忽然出現的小混混,不值一提。”令傾墨這時才慢條斯理地側過半張臉“可你頭上的那幾針也太顯眼了,舅舅舅媽知道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用頭發遮一下就沒問題,你別和他們說。”
“那厲一下次又遇到這夥人怎麼辦?舅舅那麼厲害,他動一根手指就能幫你擺平一切,你何必隱瞞他。”
“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冷傾墨重重吸了一口氣,無奈勝過煩躁,“今晚就麻煩你了,你爸媽在家嗎?”
沈子瞳輕輕拍了拍江千裏的腿道:“對了我忘記告訴你,剛才我爸發了短信來,說他在家,你可以看到他了。”“那你媽在嗎?”江千裏尷尬地笑。
“唔,她不在。他們剛吵過架,要是我媽在家,我爸必然會找借口不回來。”
出租車停在豪宅前,江千裏剛欲開門,就有管家率先將門拉開,低頭對她微笑。從未見過這種場麵的江千裏受到驚嚇,不知為何有親臨恐怖片的感覺。
冷傾墨抬著下巴大踏步地向表妹家走去,就像進自家門般毫無拘束。沈子瞳拽著江千裏緊隨其後。
門鈴響起,有侍者應門。輝煌燈光潮水般湧出,晃了江千裏的眼睛。她一定神,目光便再無法自斜倚在鞋櫃處的男子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