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半分鍾迅速將昨天的事情理過一遍,爾後下意識地查看昨天和童徹的聊天記錄。
他們的對話沒有後續。
可她還是要帶三月去驅蟲的。
左右她這段時間都無事可做,什麼時候去診所都是可以的。再說,童徹這兩天不會在診所,她便不會看見他。
她不會看見他站在自己麵前。
敲定主意。
剛過十點,祁溫就站在診所的那道玻璃門前。
門隨即往兩邊移動,祁溫還未進去就感受到一陣空調冷氣朝她撲來。
匡姨正和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扯家常,她好像是聽見“小徹”二字。
看見祁溫背著一個太空寵物包,打過招呼就問她:“給小貓驅蟲吧?”
祁溫有些懵,她甚至還沒走過去,匡姨就知道她的來意。
而隨後,匡姨笑著解釋:“小徹打過招呼了,說你這幾天應該會來。”
原來如此。
童徹居然提前幫她說過。
祁溫攥緊了肩帶,走過去喚一聲匡姨,揣著起起伏伏的心緒問:“他和你說啦?”
“是啊,昨晚說的。你們已經挺熟的了吧,他都記得讓你來給小貓驅蟲。”匡姨說完,轉頭對身邊的男人說:“老陳你看你還擔心小徹。人家年輕人當然是有共同話題的,再說小徹現在哪用著急?這不還沒畢業呢。”
“啊,你說那姑娘就是她呀。”男人回答匡姨。
祁溫隱隱聽懂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陳醫生。”她喊麵前的男人。
她有聽過匡姨和童徹提起過這個人。童徹的叔叔,也是這家寵物診所的醫生。
男人像是被祁溫逗樂,彎起的眼角顯現出幾條深淺不一的魚尾紋,“別別別,不用喊我醫生。你和小徹一樣喊我陳叔就行。”
陳叔後麵一句話讓祁溫霎地愣住,往深處去琢磨,總是覺得不對勁,偏偏聽起來,他應該都是讓其他人這麼喊他。
“好了,進去吧,驅蟲然後簡單檢查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陳叔站起來,引祁溫走進診室。
待所有護理檢查完成時,不過半小時。三月是個健康、活潑粘人的小家夥,陳叔誇了幾句三月,也和祁溫說了一些照顧三月時要注意的細節。
末了,她謝過陳叔,還沒問要付多少錢,陳叔慷慨笑道:“你是小徹的朋友,就不收錢了。”
祁溫連忙說不,堅持要付錢,然陳叔說:“別客氣啊,我有件事還要請你幫幫忙。小徹這孩子人真的還不錯,但我不明白的是,他光是處了男性朋友,女性朋友倒沒見他有多少。你應該知道,他現在讀醫,這還有一年就畢業了。等他實習了,我都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時間處對象。”
祁溫不知怎麼接話,更不知陳叔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她和童徹到底都不算熟,陳叔和她說起童徹處對象這件事,無須明覺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流淌著些微尷尬。
“陳……叔,”她硬是將這兩個字連接上,“其實我沒有和童徹那麼熟。”
“不熟啊?”陳叔微微詫異,眨了下眼,而後往回一想,依舊秉持最初想法:“不應該啊,以前不是沒有他的女同學來過這,可他也沒有特別和匡姨說誰要來。”
祁溫更加窘迫,同時因為陳叔最後一句話,惹得心神微漾。她低下頭,剛要說什麼,診室門上突然傳來兩三聲輕輕的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