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嫂子的脾氣……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啊。
餘遲遲在屋裏忐忑不安的圍著圓桌走了數十圈,不安的情緒在心頭如同墨水滴在紙上般蔓延開來。百般猜測後,餘遲遲還是無法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趁著春菊蘭豆此時無心搭理自己,一個錯身就從屋裏溜了出去。
而這麵,蘇荼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前,腳步躊躇。
屋裏的白燃早在車到門口時就已聽到了動靜,在聽到門外的細微響動後,臉上揚起孩子見到糖果般的笑意,猛然將阻隔在二人麵前的木門拉開,一把緊緊抱住了蘇荼的腰肢。
“蘇蘇,你知道我這些年有多麼想你嗎?”
熟悉的氣息環繞在腰間,蘇荼的身子明顯的一僵,伸手有些用力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蘇荼若無其事的輕輕將衣裙被白燃壓出的褶皺撫平,緩緩抬頭輕聲道:“好久不見。”
蘇荼的回應明顯在白燃的意料之內,迅速的向前踏了一步,在將門關上的同時白燃伸手緊緊的摟住了蘇荼的腰肢。
輕輕的吸了口氣,蘇荼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忍住自己想顫抖的本能,站在原地側著身子將白燃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迅速的向後退了一步:“我覺得我們還沒有到這麼親近的關係。”
“蘇蘇你還在生我氣嗎?”剛剛還滿含笑意的眸子突然覆上了一層薄霧。
嗬。
這麼多年,她騙人的手段倒依舊沒變。
繞開白燃掀起簾子,聽著白燃那好似台詞般熟悉的道歉話語,蘇荼冷冷勾唇,顫抖著手為自己倒了杯熱水後狠狠壓下:“演夠了嗎?”
比起自己這些年的憔悴,白燃竟和初見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張臉依舊有著純潔幹淨的模樣,如若不是自己親身體驗,恐怕此時還會被傻傻騙到。
“蘇蘇……”白燃打著顫音一步步走到了蘇荼的麵前緩緩坐下,盯著蘇荼清冷的眉眼咬了咬唇。
“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都想通了……”
握著茶杯的手在聽到她此番言論猛的一抖,手中剔透的玉杯驟然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白燃。”蘇荼被她氣的有些想笑:“是你傻還是我傻?你失憶了?你對我做的那些,是可以被原諒的事情嗎?”
“可那是我愛你的方式。”
漆黑的眸子帶著意味不明的含義,白燃彎下身子,將掉落的杯子輕輕撿起,碎裂的邊緣將她白嫩的手指劃破,她也隻是淺淺一笑,將鮮紅的血抹上自己的唇瓣。
“這些年我未來看你是因為我在上海需要處理自家產業的事情,現在我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也給了你足夠的撒氣時間,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甜甜的語氣轉為淩厲,冰涼的掌心變得有些濕潤,蘇荼看著白燃的目光透著釋然。
瞧,這才是她應有的模樣。
“你覺得我隻是生氣?”蘇荼捏著掌心,睫毛微顫。
麵前的人太懂她的弱點,自己如果生氣定然會讓她抓住把柄。
蘇荼的笑意過於刻意,刻意的甚至有點僵硬:“白爺身邊想要什麼沒有,何苦非在我身上下如此功夫。”
“可我就想要/你……”
細長的指尖伸出,白燃伸手輕覆上了蘇荼的眉眼,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猛的用力將她從凳子上推翻在地,自己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盡管白燃看起來十分瘦小,但是多年來的訓練讓她的力氣大的出奇。
熟悉的場景讓多年前的過往在腦海中浮現,蘇荼再無法保持冷靜,反手用力推著白燃的肩膀,
“你放開我。”
伸出的手被白燃緊緊擒住,白燃的嘴角上浮現出蘇荼熟悉卻又陌生的殘忍笑意。
由於蘇荼的纖瘦,白燃一隻手就能將她的兩個手腕全部握住,空餘的一隻手撫摸上她冰涼的臉龐反複磨蹭。
“兩年了。”白燃微微向前傾著身子,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白燃所說每一句話都險些要碰觸到蘇荼的唇瓣。
恐懼的感覺將蘇荼如蠶繭般包的緊密,兩隻眼睛驟然瞪大,用力偏著頭不去看她:
“白燃,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樣很……”惡心兩個字未來得及出口,蘇荼房間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伴著輕揚起的細密灰塵,餘遲遲看著眼前的景象,木然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