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遲遲離去後,蘇荼的毒癮又犯了一次,被強製打了鎮定劑後快到天亮才遲遲睡去。
門外嘈雜的聲音吵得蘇荼有些頭疼,緩緩的撐起身子,蘇荼伸出一隻手揉了揉眉心,從早已準備好的水盆裏簡單洗漱了下,然後才不緊不慢的拉開門,冷著臉道:
“怎麼回事兒?”
“你攔著。”門神一對著門神二使了個眼色,然後騰出手來轉身朝著蘇荼彙報道:“門外來了兩個身穿黑衣的人,說要帶大少奶奶您回去。”
聽到這話,一抹疑惑湧上蘇荼的心頭,金家巴不得她離開才是,不可能會是他們,沈迢昨日又剛剛差點被抓到,這麼算起來,根本沒人會來管她啊。
帶著些許好奇朝著院門看了一眼,還未看清,蘇荼心底突然一驚,迅速後退,伸手就要關門。
一雙有些粗糙屬於男人的手迅速伸進,阻止了蘇荼的動作。
龍大冷聲道:“您就是金家大少奶奶吧,我們家白爺請您回去……”
“我不是。”慌張的神色將本該精致的麵容擰成一團,細細密密的汗珠在一刹那布滿了蘇荼光潔的額頭。
怎麼可能……
兩年,足足兩年了。
那個人仿佛夢魘般無時無刻將她緊緊包裹著。
她以為她們此生應不複相見了……
那人,怎又來了?
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大少奶奶還是不要掙紮了。”龍大冷著臉看著身後被龍二一手一槍堵住頭顱的兩位門神,聲音裏摻雜著殘忍:
“如果讓我們白爺等急的話,整個金家可能就不複存在了。”
“我說了我不是……”蘇荼身形微晃:“金家與我又何幹。”
“你確定?”夾在門中的手突然緩緩收回,“那我就回去稟報白爺,也是可憐了金家……”
藏在袖下的纖細手掌緊緊握起,蘇荼實在太了解白燃的秉性了,如果自己不回去,整個金家真的有可能從此消失。
一個小小的身影劃過蘇荼的腦海,一口長氣從口中歎出。
該來總是會來……
輕輕推開了半開的門,蘇荼伸手拂去了額頭上的汗珠,盡量保持著以往的冷靜:“我跟你們走。”
“等一下。”帶著大隊人馬的吳昊此時才遲遲趕到,沒想到在他出去處理一個小案件的同時,這兩個人就這麼闖了進來,打傷了他們十幾個個官兵……
“大少奶奶是我們的犯人,豈是你們說帶走就帶走的?”
此時許沐正在前往警局商議事情的路上,如果就被他這樣將人帶走,等許沐回來,他可怎麼交代。
“我等是受了白爺之命,前來帶大少奶奶回去敘舊。還請不要阻攔,以免傷及無辜。”
“白爺?”吳昊的脊背沒來由的濕了一片,“可是上海的那個白爺……”
或許許沐還有所不知,但吳昊在參軍之前,是在黑道帶過一陣的……白燃的手段,他可是盡數知曉。
“正是。”
有些懊惱的掐了掐手心,雖說此時能夠以人數優勢勉強將人抓捕,可萬一觸了白爺的黴頭……
吳昊自不是傻得,在反複考慮了前因後果後,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出口的聲音帶著萬般不願:“放人。”
身後的幾個官兵明顯有些不悅,他們不懂這其中的貓膩,自己的兄弟被這幾個人打傷,豈有這麼放過,所以皆站在原地堵著門口不動。
“我說放人。”
用腳蹭了一下地下的灰,吳昊抓著頭發,加大聲音怒吼道。
幾人見吳昊這個反應,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們是軍人,吳昊又壓了他們一級,所以盡管萬分不願還是挪開了步伐。
龍大龍二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槍支收回腰間,轉身朝著蘇荼的方向微微俯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蘇荼對眼前一切恍若未聞般沉著臉快步離去。
今天的一切發生的都太過離奇,白燃的到來讓所有人都顯得手忙腳亂,餘遲遲則在聽了白燃和其他人的對話後坐臥不安。
從香兒唐管家和金止的態度不難猜出白爺的低位一定不低,金家是做煙草生意的,所以與這種身份人認識絕對在情理之中。
隻是,聽那人的語氣,竟和自己的嫂子熟撚道那個程度……甚至還叫起了那種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