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聲音被丟在了身後。
蔻陽不客氣的跟在蝶舞身後,走出了一套六親不認的步伐。
幾人走過了幾條長廊,邁過了幾處庭院。連茶欒也未曾想到,小小花魁竟還能獨有一處如此幽靜的小院。
好久未見的幾人坐在房中,煦衍好奇的看著三人,他自己來這煙花之地尋歡很正常,可他們怎麼也來了?
再也憋不住的煦衍,好奇的問:“你們來逛窯子幹嘛?還有你倆,好好的非要弄成個臭男人的樣子。難道是這裏又有賊了?”
蔻陽瞧著自己的裝扮一笑,恢複了原樣,從盤裏摘下一顆飽滿的紫葡萄道:“沒有,就是聽了個悲涼的故事,心中鬱悶,所以來這裏尋樂子高興高興。恰巧看見這裏熱鬧就來了。”她將剝了皮的葡萄丟進了口中,滿意的點頭:“還挺甜。”又含糊道:“不過看你剛剛絕佳的位置,應是特意來的吧?”
煦衍也摘了幾顆圓咕隆咚的葡萄在手心裏打著轉:“那是,前幾日剛逃出來的時候,巷子裏都傳這個花魁多麼多麼的天仙下凡,多麼多麼的風姿卓越,所以我就在這兒多呆了幾天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女子。”
煦衍趴在桌上掩著嘴忐忑的小聲道:“我都逃出來一盞茶的時間了,現在對我來說危機四伏!”
蔻陽憋著笑道:“看來你二哥把你教的不錯,上次還不知道這繁華境,現在連開辟之術都學會了。”
他擺著手嫌棄著:“我二哥才不會教我這個呢,是我偷偷求白沢教我的。但凡是我覺得有興趣的,學的就特別快。這開辟之術,我才花了兩日就學會了,隻不過這術法實在是太耗費靈力了,若不是情非得已還是騎神獸比較舒坦。可我二哥的那套劍法實在太難”
蔻陽道:“是沒興趣吧。”
這些日子苦的煦衍都無從尋人言語這些事,這下好不容易找到了組織,敞開話匣子道:“何止是不感興趣,簡直是無聊透頂,我現在一式都沒背下來。哎哎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也隻是須臾,煦衍便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歪著頭齜牙咧嘴的叫喚著。
房中驀然多出現的一人,果真周身散發著不善的寒氣,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氣憤的掐著煦衍的一隻肩膀道:“你還自己知道一式都沒背下來,嗯!”
沒出息的煦衍,登時嚇的腿都軟了,捂著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扭轉腦袋,顫巍巍的道:“二哥,我”
他靈機一動,指著同桌的其他三人,呲著一口大白牙真誠的道:“我見朋友來了。”
煦潮連看都不想看他們,仿佛看一眼自己都會被玷汙了一般,他清冷道:“烏煙瘴氣,一群狐朋狗友。”
此話對於蔻陽茶欒倒是很符合,可卿雲卻是無辜的緊。
煦潮一把揪起了煦衍,看他這副軟塌塌的樣子更是怒中帶火:“就你這個樣子怎麼讓父王以你為榮,讓南海以你為榮!我看那些話純是胡說八道一個字都不能信。從你出生起,就給我添亂,鬧了這麼些年都沒個消停日子,我真想看看我上一世到底欠了你多少債,也好讓我有個盼頭。”
說完便轉身一道劍氣凶狠的辟出了一條縫隙,湛藍的海水多彩的遊魚在對麵映現。
無處可逃的煦衍可憐巴巴看著三人。
可歎!他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好像耳畔還聽到了蔻陽幸災樂禍的聲音,“你的衣領又皺了。”
眼神中帶著悲涼的煦衍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被煦潮拖走了。
茶欒趴在桌子上看著蔻陽:“狐朋狗友!哎,你是狐朋,我豈不是狗友,可我不喜歡狗。再吃點黑瓜子咱還是回三界吧。”
蔻陽拍拍她安慰道:“同意,隻是沒想到煦潮在外一條龍在內卻是一條蟲。”
回歸了安靜的房間,隻聞得陣陣呼吸的聲音。
終是卿雲打破了這片寂靜:“我沒想到,你會不出手?”
蔻陽一手拖著下巴看著她:“你是在問我?”
“嗯。”
“這個問題很蠢啊,那是他二哥,又不是旁人。而且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簡直跟老頭一模一樣,想來煦潮對他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她努著嘴聳聳肩繼續道“更何況我又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