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懷中漸漸消散的嬌軀,神色黯然的跌坐在煉丹房門前。
他心中唯一的支柱倒了,那束永遠照耀著的光消失了。
她的笑臉、她的英氣、她的嬌嗔,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
給他希望,又全部破碎,終是化成粉末隨風飄散。
天邊的雲霞繽紛似錦,但他卻似身處一團黑霧中,再也尋不到曾經的那份恬靜美好。
他孤獨、害怕、驚慌失措,追逐奔跑卻連她的半分衣角都未能觸碰。
他無法原諒自己,是他傷害了她,是他親手弄丟了她。
如果她未有身孕,如果他未娶她,如果
可惜這世間並沒有那麼多如果…
他揚天長嘯。
天地變色,日月無光,渾厚的靈力在他破敗的身體裏狂奔,一雙漆黑的眼眸頃刻間赤紅妖邪再不複清明。
他怒吼著要讓整個藥王穀為他的柔唯陪葬,狂風肆虐電閃雷鳴響聲震徹雲霄。”
“可歎!醫仙的功法怎麼能和失去神誌的狂暴幽帝去比擬。沒有哪種高深的醫術能夠製止住他的暴行,他們隻能以血肉之軀來守護他們的心血,守護他們的家園。一位位醫仙被他的怒吼震的靈力潰散吐血昏迷。
就在這時一束綠光從染了血的土地上照射出來瞬時直達天際。
是誰祭出了本體!
是他,凝聚所有醫仙的靈力才抵擋住了毀滅性的一擊。受到反噬的夏唯血氣攻心,昏死過去。徒留下,一片寂靜。”
蔻陽急切的問:“那日邈老不在?”
卿雲悲傷的搖著頭:“應是不在,後來曾聽聞那日邈老恰巧去了南海。”
“後來呢,邈老放過了夏唯?”
“放過?不放過?又能如何。幽帝夏唯是明事理之人,清醒過來之後自知愧對藥王穀,之後餘生都在彌補,可大錯已成彌補終究隻是彌補,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卿雲繼續說道:“柔唯的女兒,夏兒剛出生的時候還算是個健康的孩子,但隨著年月的流逝,胎中帶的弱疾變得越來越明顯。可是夏唯又有何麵目再請求邈老救他的女兒呢!”
一旁的茶欒道:“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幽後,也是病兒?”
“嗯。”
蔻陽聽著這麼沉重的故事,神色隨著低落也沒了心情在去玩弄駁駁的鬃毛,自語道:“倒是個癡情種。我好像還聽說幽帝原本是叫夏浩,後來為了紀念亡妻才改名叫了夏唯。”
“嗯。”
“那幽後夏兒呢?”
“夏兒身體不好,夏唯便四處拜訪名醫。就在一次的路途中,他們碰到了被父母遺棄的薛明,有幸得到了夏唯的賞識被收為徒帶回了幽都,他自知身份低微不比旁人,因此十分刻苦,短短才過了四萬年便升為了上神。
但也是那次雷劫讓現在的幽後夏兒傷上加傷。上神的雷劫能度過者十之一二。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蔻陽靠向身後的卿雲,挑起一縷秀發道:“哎!我覺得我應該找些樂子來緩和一下我現在鬱悶的心情。”
卿雲聞聲後頓時僵直了身體,似要張口,又不知怎麼開口,結結巴巴含含糊糊的:“那那找什麼樂子。”
身旁的茶欒也唉聲歎氣道:“去繁華境吧。”她挺起胸脯大口的吸氣喃喃道:“聽完之後,總感覺喘不上氣。”
“那我們現在就去。”她起身拍拍駁駁的脖頸道:“自己尋食吃,我們一會兒就回來。”說著揮鞭便劈出一條裂縫。
要說他們去玩最開心的莫過於駁駁了,因為終於不用再載著這個臭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