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不量力(2 / 2)

“逸風哥,休息一下吧。”

剛唱完一首,靜靜坐在一落的白莎莎走上去遞上一杯熱茶。她看著滿臉憔悴的褚逸風,淚眼迷蒙,心中的愧疚更深。她是小純找來勸說他休息的人,可是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次次的折磨自己。

“莎莎,你先回去,很晚了。”他又再一次機械性的重複這句話,沒有接過茶。開始調整麥克風,準備下一首歌。突然眉頭皺了下,捂住隱隱作痛的心髒。

“夠了,逸風哥。我求求你不要再唱了。”她打翻了手中的茶,褐色的茶汁濺在她白色的羽絨服上,滑出很長的痕跡。

她撲通一聲跪在他腳邊,拉著他的手腕,聲淚俱下、竭斯底裏。

“當年是我撒謊。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小雨姐才離開你的。我知道錯了,我已經給小雨姐賠罪了,我已經祈求她回來了。你不要再唱了,你的嗓子,你的身體都會毀了的。我再去求她,我再去求她回來。”

褚逸風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手上青筋條條盡顯,他全身都散發著森冷之意。身軀竟然在微微發抖,眼裏隻有瀕死一樣的絕望。他的眼如同死了一樣,失去了流光。

她驚恐萬分的放開手,如一張薄紙般無力的癱在地上,她深深埋住頭。不敢去看那雙絕望的雙眸,這樣的他讓她害怕。她如一個死刑犯一樣,聳下雙肩等待著他對她罪惡的宣判。

“哈哈!她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我對他的信用度就隻有這一點嗎?”他滄然而笑,那絕望悲戚的笑聲在回音極好的空間內一聲聲回響,如泣如訴。他拳頭狠狠砸在牆壁上,瞬即牆上滲出4個血印,觸目驚心。

“如果我和她的感情如此淺薄,那我這八年來堅持的到底是什麼?莎莎你告訴我。”他的聲音很迷茫,也很空洞,甚至是無邊無盡的絕望。

他就如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孤寂的站在那裏。

白莎莎狂亂的搖搖頭,口中除了哭聲,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聲音。

“她甚至沒有問我一句,就那離開了,或許這隻是給了她一個借口罷了。”當年她在病房中說了,他隻是她的一個賭局,她愛的人是暮晨。

他整個人如果死了一般,毫無生氣。她抬起淚眸,望著他血色盡褪唇。突然間她很害怕,她感覺不到他在呼吸。

想也沒有想,她衝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軀溫暖他的身子。她的唇貼在他冰冷的唇上,把口中的空氣渡給他。

這一幕恰恰落在了剛到門外的歐馨雨眼中,透過玻璃牆,室內兩人的擁吻盡收眼底。胸腔裏像是有柄尖刀在那裏一點點的剜著,是她太自不量力,就因老板娘的幾句話誤以為還能回到從前,是她太傻。如來時一般,她悄無聲息的離開,帶著一顆和八年前一樣支離破碎的心。

她踩著倉惶而搖晃的步伐,一步步遠離那間充滿著旖旎的錄音室。這般狼狽的不堪,比八年前更重,是她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