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佩服命運之神的奇妙,8年後她依舊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再一次逃跑,不同的隻是多了一點看透世事的醒悟。
頂住老板苦口婆娑的解勸和馬雅依依不舍的挽留,她毅然投遞了辭職信。這一次她已經有足夠的勇氣來應對一切,一一給好友打電話告別,不再像上次落荒而逃。隻是除了他,那個按鍵始終無法按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明天一早的飛機票,一人在家收拾好行旅,屋子裏頓然顯得有些空曠。平日相愛的盆栽小植物已轉送了馬雅,她有些發愣的坐在沙發中,心中突然異常空虛。客廳裏不過開著一盞壁燈,光線幽幽的,照著她一臉滄桑與疲憊。昨夜她又是一夜未眠,反複思量才做出了離開這裏的決定,她要先回法國接小羽,然後呢……又何去何從。
隻是知道這個地方她沒有辦法再帶呆下去,多留一刻都會覺得呼吸困難,她很清楚自己的可恥的懦弱。
把頭深深埋在掌心中,她不清楚自己是該歎息還是該哭泣。有那麼一瞬間,她好懷念兒子的笑臉,看著那種童真的麵容什麼憂愁都會煙消雲散。
門外猛然響起敲門聲,很急促,很猛烈。在靜寂的夜晚,顯得很突兀。她一時氣悶,門上突起的紅色門鈴是拿來當擺設的嗎?
房東來收房?好像過早了。
不間斷的敲門聲越來越大,歐馨雨有些火大的站起來,急步走過去,一開門就愣住了。“你又要走是不是?你這次又要丟下我走幾年?”褚逸風一身的酒氣,他暴跳如雷的怒吼,如困獸般的眸子憤怒的盯著她。
她一時語塞,他是個冷靜得過頭的男人,在他身上難道找出人的七情六欲。她幾乎沒有看過他發怒,第一次就在醫院訣別的那天。
這寒冬的天氣,他隻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閑V領毛衣,向來一絲不苟濃密黑發也有些淩亂,隨意的垂在額前擋住眼角,更給人一種狂野感。忽然上前幾步就將她拽起來,丟進三人坐的沙發中。手狠狠的掐在她的脖子上,迷亂的眼神已經分不清時空的界限,好像是8年前,又像是8年後。
窒息讓她呼吸也變得急促,她憋得滿臉通紅,他的大手如鐵鉗一般,她怎麼抵抗都沒有用。手狠狠敲著他的肩,他不為所動。呼吸越來越緊,她放棄了抵抗,眼前的人也開始變得模糊,淚水毫無知覺的從眼角滑落。
他突然就鬆開了手,指馥很溫柔的失去她眼角的淚水。把她緊緊鉗製在懷中,他的頭置在她的頸窩,半醉半醒。“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再一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控製不住眼淚。到底是誰折磨誰多一點?
“歐馨雨,你為什麼那麼殘忍?”抱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攏,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
“逸風,你醉了。”即使她被抱得喘不過氣,他身上的酒味熏得她眩暈,她還是沒有推開他,但也沒有伸手反抱住他。
“我沒醉,我很清醒。”他的聲音平靜下來,很沉、很沉。
在夢中千百回抱著她的身軀,此刻懷抱中的真實感填充了心中所有的空虛。他想起了當年她的戲言。“逸風,我就是你身上的一塊肋骨,少了我啊,你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所有你一定要讓我時刻粘在你身邊。”少了她的這八年,他的心的確是殘缺不全。
他放開她,手托起她的下巴,那雙飽含太多情緒的眸子鎖住她略顯蒼白的臉。她被他看得心慌意亂,躲避著他的眼神。
褚逸風把她推到在沙發上,兩具滾燙的身子很契合的貼在一起,毫無縫隙。歐馨雨倒抽一口氣,雙手死死抵在他胸膛。
“看著我。”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磁性又充滿著魅惑。
被受控製了般,她的眸緩緩對上他的,抵在他胸膛的小手也失去了力度。他漂亮的眼睛如星辰般閃亮,她漸漸迷失其中。從前就是,她一直很沒骨氣的被他美色所誘惑。這個弱點他掌控得很好,至今未忘。“你愛過我嗎?”他問得很認真。“我……”那深深烙印在心中的那三個字此時竟然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