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心念一動,很想再會會那個仗義的稚氣小姐,腳步已是跟了過去,竟與父親走散了。
仗義小姐道:“黃菊,明天我就把綠竹換回來。”
我輕笑,她的口氣裏抱怨少了些,卻是多了些戲謔,我不自覺的又移動腳步向她湊近了些,突然聽到有人大喊:“快讓開,竹竿裂了。”接著場麵混亂一團,大概是舞獅的人從竹竿上掉了下來,壓著了人群,我正想伸手將前麵的小姐拉到一旁,卻感到她向我撞來,我竟是躲閃不及被她壓在了身下。一個很重的重量瞬間壓在我的身上。
就聽見她在我的胸前悶哼:“黃菊,你到底有多重?”原來是那個丫鬟把她壓向了我,現在我身上壓著兩個人,難怪這麼重。那個小姐的頭隻及我的腹部,大概隻有十歲左右吧。身上輕了,她大概也起了身,我輕鬆挺身而起,就聽見她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和我的丫鬟壓著了你。還有,謝謝你當了肉墊。”說著轉身離去。
我輕笑,耳邊還傳來她們的交談。
“小……公子,剛剛你壓著的那個公子好英俊啊。”
“黃菊,少花癡了,用不到等明天,我今晚就把綠竹換回來。”
我還想跟過去,耳邊傳來父親的聲音:“滿樓,你在這啊,跟著我不要亂跑。咦,你衣服上這個是什麼?”父親說著從我的衣服上弄下個飾物。
我摩挲著,原來是個細細的鏈子,鏈子的掛墜好像是個鎖狀的飾物,非常精致而小巧,應該是相撞時那個小姐不慎留下的吧,改天要還給她。
可惜之後的幾天我再也沒有碰到她,在蘇州僅僅呆了五天我就返回杭州了,雖然說不上一見鍾情,但是那個小姐應該是我第一個有好感的異性吧。
八年後,我又回到了蘇州,建起了我自己的小樓,希望哪天能在集市上碰到那個小姐,把她的鏈子還給她,雖然或許我可能已認不出她,她更認不出我,但是卻仍是抱著一線希望。
直到有一天,小八中毒泡藥澡,我發現了在她的頸上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鏈子,隻是墜子不一樣,她說那是她設計打造的,本來有兩條,一個心鏈,一個鎖鏈,是給她和未來夫婿的,我的心激動不已,原來,我一直要還的鏈子竟然是她的,原來,我第一個有好感的異性就是我終生唯一的摯愛,她馬虎的不知道鎖鏈已遺失,還以為在蘇州老家,沒想到早在八年前就送到了我的手裏。我和她,或許真的從很久以前就被看不見的線連在一起了。
她說有秘密告訴我,同樣,我也有秘密告訴她,那個關於暗戀的秘密,關於心鏈鎖鏈的秘密,關於我一生唯一所愛的秘密。
清早,獨孤楓被鬧鍾鳥(獨孤隱養的一隻鸚鵡,卯時準時狂叫)吵醒,抄起枕邊的一個物件向鸚鵡砸去,叫聲立止。
三五分鍾穿戴洗漱完畢,隨意別了個發卡,出門去院內早操,獨孤隱、各位夫人以及在家的哥哥都已在院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