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是崇禎十一年,媺娖也已經十歲了。
這九年來,她勤修天魔策,已是練到了第十七層,奇經八脈俱通,先天真氣如大河怒江,在體內奔湧流動,循環不息。若論修為,已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唯一欠缺的,便是實戰經驗罷了。
而且這天魔功,還有一樁異處,便是不知不覺地改變著修煉者的體質。
媺娖年方十歲,已是出落得身材玲瓏有致,與十四五歲的少女無異。及腰的烏黑長發,晶瑩白膩的肌膚,絕麗的容顏,起伏的曲線,全身上下竟是完美的沒有一處瑕疵。而且生具異香,空幽甜美,動人心魄。從這點上講,天魔倒也沒有騙人,媺娖如今,確實是一位不亞於天魔的絕世佳人呢。
這日清晨,媺娖剛剛起床,隻著了一襲月白宮裙,赤著一雙玉足,坐在榻上,正在顧影自憐。妝台上的這麵玻璃鏡,在她原來的時空雖是到處可見,這裏卻是千金難尋。乃是歐洲教士攜來,地方官轉呈上來的貢品。她央求父皇多日,崇禎自己儉省,對子女卻是慈愛,便賜給了她。
隻見鏡中美女,黛眉如煙,明眸善睞,瓊鼻皓齒,眼波流轉處,令人迷醉。媺娖心道如此佳色,若能有一宵之歡,真是死也無憾,可惜如今卻是隻能看不能吃,成了別人推倒的對象。
正在自憐自戀,忽聞宮女報道“皇後娘娘駕到”,方待起身相迎,卻見周後已經走了進來,徑直坐到了她的榻上。
媺娖恃著寵愛,隻是微微起身,卻依偎在周後身側,螓首倚在了周後的香肩之上,嬌聲問道:“母後這麼早來找娖兒,有什麼事情嗎?”
周後也不嫌她舉止逾禮,伸手環住她的纖腰,手指輕輕把玩她的長發,歎道:“朝廷內憂外患,天災連綿,流寇作亂,外麵還有建奴窺視中原。這幾年你父皇殫精竭慮,宵衣旰食。多賴祖宗保佑,將士用命,流寇之亂已經大致平息。可是建奴又興兵來犯,長城已破了。你父皇昨日得報後通宵未睡,勸他休息也不聽。他素來最為疼你,你去勸勸他吧。”
媺娖聞言大驚,問道:“建奴已入長城?”她記起今年的這次入寇非同小可,盧象升,孫承宗兩位足以匡扶社稷的大才,都歿於此役。也不知建奴到了何處,若是有一支偏師,洗掠了高陽,那麼致仕在家的孫承宗大學士……
她想到此處,不禁心下焦慮,道,“孩兒這便去找父皇商議。”也不帶隨身侍女,施展輕功便奔了出去,隻見一朵白雲嫋嫋而去,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乾清宮中,崇禎正在撿起一本本軍報,隻見盡是兵敗傳警的消息,心中鬱鬱,卻也無處發泄。
忽見一團白影闖入大殿,不到一息便越過了二十多米的距離,直飄到自己禦案之前,便知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到了。隻因這大明宮禁之中,有如此身手,又如此肆無忌憚的,唯有這位長平公主了。
崇禎定睛一看,隻見女兒長發披肩,未施簪珥,身上隻穿了一件宮裙,赤著一雙雪白柔嫩的玉足,裙裾飄動間幽香襲人,身上的絲衣輕薄,輕輕貼在體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他一時間也被媺娖容光所懾,愣了一刻,伸手拉過女兒,讓她屈腿坐到了榻上,打趣道:“見了娖兒,才知道素麵朝天,誠非虛言呢。隻是父皇一直有個疑問,娖兒你不分冬夏寒暑,總是素衣赤足,我知你內功有成,不畏寒暑,隻是路上多有瓦塊石礫,你光腳行走,不怕劃傷嗎,父皇看著都替你心疼呢。”說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媺娖纖秀動人的玉足,隻覺皮膚如嬰兒般光滑柔膩,竟無一處硬繭。
媺娖頭一次被別人撫摸自己的雙足,不禁臉紅心跳,低頭含羞,身體也變得僵硬了,晶瑩可愛的腳趾蜷曲收縮著,嬌聲道:“父皇,孩兒所習功法,重在溝通天地,之所以素衣赤足而行,是為了溝通坤地靈氣,吻合神女法相呢。”
凝了下神,抬頭又問道:“孩兒聽聞建奴已經破口,兵鋒直指京畿,不知確否?”
崇禎神色凝重,站起身來,在大殿中踱步道:“昨日來報,建奴越嶺而來,薊遼總督兵部侍郎吳阿衡戰死。朕擬宣召宣大總督盧象升與祖大壽入援。”
卻說如此軍國大事,崇禎為何肯與十歲女童商議?
皆因媺娖出生時頗多異象,後來欽天監奏稱,公主上應天象,主征戰殺伐事,必可輔佐聖君,中興大明。
媺娖一歲能言,不愛花鳥脂粉,專喜研讀兵書史冊,有過目不忘之才。三歲時便將孫子兵法十三篇,背誦如流,更能結合曆史戰例,詳加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