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榮先生好帥。
這男人怎麼一天一個樣的?
“怎麼?”一天一個樣的榮荀在餘今對麵坐下,望著看怔了的餘今,唇角勾得很深:“還沒到第八天,就不記得我了?”
餘今下意識:“沒……”
他的喉結無意識地滑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榮荀那張笑起來跟狐狸精有得一比的臉晃住了,還是被榮荀身上那件會微微折射出粼光的襯衫給刺了眼,反正他的大腦有點不太能正常思考。
榮荀坐姿很閑散,不僅不拘束,還將自己的手交疊著立起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像是來抽查的老板一樣。
……但還是好帥。
餘今有點羨慕住了。
榮荀望著戴上了金絲邊眼鏡,還將頭發往後梳起的餘今,玩笑道:“你這樣可比我像‘哥哥’。”
餘今莫名一哽,但又覺得的確。
其實餘今的長相反而有點往成熟那掛靠,不像榮荀。
榮荀這樣穿,真的就像個十八歲的大學生。
……甚至可能比一些十八歲的成年男性看著年紀還要小。
餘今說不出反駁的話,隻好問:“榮先生,你怎麼來了?”
榮荀故意反問:“我不能來?”
“不是,”餘今解釋了句:“榮先生,我這是工作。”
榮荀點點頭,靠著椅背,仿佛第一次來這兒似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我知道。”
餘今稍頓,試探地問了句:“那你是有什麼心事需要傾訴嗎?”
其實餘今有點遲疑。
這是他的工作,如果榮荀要說,他肯定會聽。
但榮荀預約他,也就代表他希望第八天他會把今天忘得一幹二淨。
可是……
餘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迷之自信是覺得自己會記得。
“……心事麼。”
餘今在那搖擺不定地想要不要跟榮荀說,這頭榮荀卻輕笑了聲。
他微垂了眼簾,神色莫測難辨,輕喃了句:“要是能那麼快和你說就好了。”
走神了的餘今沒聽清這話,下意識地追問:“什麼?”
“沒什麼。”榮荀彎眼,黝黑的眼瞳裏又是餘今熟悉的溫柔,他輕輕揭過:“隻是心情不好,想找個地方躲躲而已。”
餘今眨了一下眼,有點疑惑:“可是你看著不像心情不好的樣子。”
榮荀點頭,沙啞的嗓音帶著散漫的笑意:“你猜為什麼。”
餘今:“。”
他懷疑榮荀在耍他玩。
所以餘今清了清嗓子,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一本正經道:“榮先生,如果您沒有什麼問題,那我們下班後再見。”
距離餘今下班還有三個小時。
榮荀笑了笑:“我有問題,我心情不好。”
餘今:“……”
他狐疑地看著榮荀,嘟囔了句:“你是來測試我的職業素養的嗎?”
“不是。”榮荀想了下:“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真心情不好?
餘今微微偏頭,有點疑惑。
心情不好…笑得這麼燦爛招人?
餘今重新進入心理疏導員的職業裏,引導道:“那榮先生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榮荀沒答,隻是淺笑著看他。
餘今也不急,卻是錯開了榮荀的眼睛。
所以他不知道榮荀一直在看他,也不知道榮荀看他的視線和眼神是什麼樣子的。
餘今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榮荀開口:“和你說了,你會忘記嗎?”
餘今不清楚他是想讓自己記得,還是不想,但既然找他說心事,那多半是不想的:“會吧。”
他起身用一次性杯子給榮荀倒了杯溫水,擺在了榮荀麵前:“我會記得事,但我不會記得是誰跟我說的。”
哪怕是榮荀在第八天的時候告訴他,他在什麼時候和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餘今的記憶也不會因此調動起來。
他隻有相信和不相信兩個選擇。
餘今頓了頓,第一次對自己的“患者”說:“不過…榮先生,如果我的心理障礙好了的話,我大概會想起來過往遇見過的所有人所有事。”
所以如果不想讓人知道的話……
最好還是不要和他說好了。
“這樣麼。”
榮荀笑了笑,又安靜了好一會兒。
就在餘今覺得他大概率不會說了的時候,榮荀道:“有一個人,我很討厭他。”
餘今慢半拍地眨了下眼,榮荀慢慢說:“他會帶來我同樣也很討厭的人的一些消息。”
“而這些消息……或許對於我很在意的人來說很重要。”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