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中,眼鏡男子被囚禁在這裏,四肢被鐵鏈束縛,僅能活動的空間隻有半張床大小,他蜷縮在這裏,就連舒展四肢都很困難。自從昨晚被風華的人問完話後他就一直關在這裏,不吃不喝,就連睡覺都會被不知從哪裏竄出的老鼠弄醒。一天一夜,他的精神到達了極限,對自由的渴望從未如此迫切期望,如久旱盼甘雨,如絕處等逢生。
隨著遠處鐵門碰撞發出的聲音,他的眼中又閃爍出光。
“你是叫魏曾?”
眼鏡男子看不見說話的人,但聽到有人喊他名字,連忙答應,語氣中充滿了乞求。
“對對對,我是叫魏曾,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證我會好好做人,不會再幹壞事了,求求你,求求你。”
光突然亮起,昏暗潮濕的地下室一瞬間充滿了光明。魏曾被突如其來的光明照得睜不開眼,等適應光明後他才看清來者模樣。
“看起來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啊,被束縛在狹窄空間裏的感覺不好受吧!”戰靈的話中沒有夾雜任何感情,眼中流淌著一絲淩厲。又接著說:“搶劫數十起,殺人三十四人,詐騙,販毒等等,我覺得槍斃你十回都不夠,你覺得呢?當然就像我朋友昨天說的那樣,法律的懲罰對你來說太輕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給我次機會,我會好好贖罪的,真的,請你相信我,給我次機會吧!求求你。”魏曾痛苦的乞求,他能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所散發的殺意,感覺隨時窒息於這恐怖冰冷的殺意中。
“也不是我不想給你機會,你要問問這位父親能不能給你機會了。”
戰靈後退一步,一位頹然的中年男人從陰影中走出,臉上皺紋密布,曆盡滄桑,灰暗的眼神滿是淚水與怒火,蒼白的頭發遮蓋不住他滿腔怒火,雙手握拳卻在微微顫抖,龜裂的嘴唇顫抖,說出那句他等了三年的話:“找到你了。”
眼見魏曾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一臉茫然,戰靈解釋道:“三年前他的女兒就死在你的手中。屍體是在一輛車的後備箱發現的,被發現時他女兒的樣子和你現在一樣,體會到當時他女兒的痛苦了嗎?”
“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你這個惡魔,我要讓你償命!”中年男人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夾雜怒火從眼中湧出,雙手緊緊握拳,絲絲血液從指縫中流出。
戰靈點點頭,把牢籠鑰匙交給了中年男子,跟著紅蓮退出了地下室。
慘叫回蕩地下,地麵上卻是陽光明媚,雖說是冬季也難得有如此好的天氣。
“呼,還是地麵上的空氣好,下麵臭死了。”紅蓮伸伸懶腰,長呼一口氣,感慨空氣清新。
戰靈微微一笑,摸著紅蓮的腦袋說:“下麵可是地獄啊。這種事情你習慣了嗎?”
“跟著你早習慣了。”
“那就好。”
過了十分鍾左右,中年男子拎著血淋淋的雙手走上地麵。臉色蒼白,眼中無神,比起剛才更顯得頹然。
看見戰靈兩人,中年男子撲通一聲跪在戰靈麵前,老淚縱橫,混濁的淚滴從皺紋處緩緩流下。三年的心酸委屈,三年的痛苦絕望,在此刻混雜淚水滴入泥土中。
戰靈沒有去扶他,走到他身旁輕輕說道:“那邊有水池將手上血跡洗幹淨,剩下的事情交由我了,記住從今往後你要忘記今天的一切,普普通通的活下去吧!”
“謝謝,謝謝……”
戰靈對紅蓮點點頭,兩人走到地下室。
血的氣味彌漫混雜著惡臭味直鑽兩人鼻子。紅蓮厭惡的捏著鼻子,皺著眉頭,而戰靈卻像沒事人一樣,走到奄奄一息的魏曾旁邊蹲下。
此時此刻的魏曾身上沒有一處幹淨的皮膚,淤青,血液,傷口布滿了整個身體,破爛的衣服已經不能起遮擋作用了,但依舊掛在身上,宣告著他受到的懲罰。
魏曾已經沒有力氣抬眼看來得人是誰了,用僅存的一隻手,抓著戰靈的褲腳微弱的說:“救……救我。”
“既然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呢?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戰靈冷冷的說。
“救救……我……”
戰靈歎了口氣,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刀,結束了他的生命。血液沒有流出,刀身慢慢變得通紅,魏曾的所有血液都被戰靈的刀吸收。戰靈一直將刀插在他的身上,直至刀身恢複了往常,才將其拔出。
魏曾死亡。
“如果你當時能聽到被你所害的人的求救的話,你也不會死在我的刀下。”戰靈歎道。
正所謂,天理昭彰,報應循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