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亮,樹棟的大門被擂的天響,已成驚弓之鳥的樹棟惶惶然道:“這這……這都天亮了,咋還不讓人心安……”
樹棟老婆仔細聽了一會道:“什麼呀,是你倆兄弟的聲音!”
樹材和樹梁一進門,也是臉色蒼白,說話也是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再問,竟然兩人昨夜遇到了和樹棟一樣的恐怖事件,尤其嚴重的是,樹材的老婆由於受驚過度,早早的就起身回了娘家,說啥也不回來了。
樹棟的老婆埋怨道:“要我說你們這哥仨也夠沒良心的,老人活著時沒盡多少孝,死了也不往她墳上留個腳蹤,這不,回來索命了吧?我就說,這老人活著受了虐待,怨氣就大,要不死了也不會出現詐屍!這都埋了這麼長時間了,還不讓人們清淨!”
樹棟受了一番奚落,因為理虧,也不敢吭聲。
倒是樹梁小心的說道:“要不,咱再去找找葛秦鑒?讓他給出個辦法?”
樹棟哭喪著臉道:“也隻有如此了!”
等這哥仨來到蟒頭溝時,葛秦鑒連門都沒讓他們進,直接就轟了出去:“連孝悌倫理都棄之敝屣,你這等不孝徒莫要汙了我的門楣!”
吳莫離在一邊幸災樂禍道:“不做虧心事,哪怕鬼敲門?”
胖三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走上前去小聲道:“我聽師傅說了,你要是不踐守孝之約,恐怕就不隻是鬼敲門這麼簡單了……”
這幾個人一唱一和,驚得樹棟哥仨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回了家,馬上在墓地裏搭了一間庵棚,兄弟仨幾乎是搶著搬著行李當天就住進了母親的墓地。
一場忤逆風波,最終塵埃落定。
而吳莫離最終如願以償的拜了葛秦鑒為師。拜師的那天,場麵很隆重,我爹和村長,樹棟哥仨,以及村裏的一些長輩都見證了這場拜師儀式。拜了三清祖師,拜了葛玄仙長,拜了左洛薩師祖,又拜了師傅葛秦鑒。那天是上午,整個蟒頭溝裏一片祥雲繚繞,瑞靄繽紛!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我長時間的曠課,學校早已勒令退學,不過這正合我意,成天上學,也不過是為學校集資罷了,就我這水平,上了三年高中了,水平還停留在初中一年級,要不是我舅舅是副校長,到老我也考不上高中。
我和胖三看著熱鬧,便攛掇他索性也一並拜了。胖三隻是搖頭:“我這一輩子隻有老鐮把一個師傅!”
葛秦鑒隻是笑笑,也不勉強。不過對我的拜師倒沒像吳莫離一樣提出考核,以至於多少年後,吳莫離還在埋怨師傅偏心眼兒。
等這些事情告一段落,我和胖三便好奇的問吳莫離是用什麼歪門邪道治得樹棟哥仨服服帖帖。吳莫離神秘的說道,這是天機。
師傅在一邊笑罵道:“小崽子,這也叫天機?”
要說吳莫離正經本事沒有多少,可歪門邪道的故道還是真不少。他既然敢信誓旦旦的向葛秦鑒邀約,自然就他的鬼點子。原來,時值六月,村西王八坑裏的鱔魚正是活躍的季節,他便從河裏逮了幾條大黃鱔,把鱔魚的血在樹棟哥仨的門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孝字!這黃鱔血最招什麼?蝙蝠!蝙蝠對黃鱔的血極其敏感,當樹棟的大門上塗抹了鱔血時,這些家夥就瘋了般的往上撞。但是當人走近時,蝙蝠的超聲波反饋上來的危險馬上又促使它們迅速遠離!所以,饒是樹棟站在門後麵也看不到一絲端倪!
這就是吳莫離的“半夜鬼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