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看著夏漫漸行漸遠的背影,一襲長裙走在月光下,也許是夜色朦朧,感覺她的步履特別輕盈,穿梭在園林中,像極了落入凡塵的精靈,在林間翩翩起舞。
真好看!
然而,這副美好的畫麵卻被人破壞。
那個權勢強盛到他永遠也比不上,更不敢輕易挑釁的男人,沈彥之!
夏漫冷得直打哆嗦,一心想要快點進去,低頭看著腳下的路走得很快,離得近,反而沒看到他,還險些撞上。
幸好她及時停下腳步,站穩後,往後退兩步,嗓音清冷,“麻煩請讓一下!”
沈彥之蹙了蹙眉,心中因那天中午的事還堵著一口氣,想道歉又拉不下臉,讓又不想讓,於是聲音更冷地道:“我們談談。”
夏漫看著他,跟禮服同色係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拒人千裏的冷淡字眼,“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她側身從他身邊經過。
馬上就要擦肩而過,身子突然落入男人結實的臂彎裏,一股獨屬於他的冷香氣息,強勢湧入鼻端,隨著呼吸進入肺腑裏。
她用盡全力掙紮,卻怎麼都掙脫不了,隻得氣乎乎仰頭瞪他,“沈先生,請你自重!”
沈彥之怕弄疼她,剛鬆了些力道,突然發現言明朗站在不遠處,不由想到剛來時,二樓樓道裏,夏漫拽言明朗的胳膊跟他交談的畫麵。
下一秒,再次收緊。
“我是你男朋友,我抱你天經地義!”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憤怒,字裏行間的意思,不言而喻。
言明朗聽懂了,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夏漫沒聽出弦外之音,因為她壓根沒將拽一下言明朗當回事,人與人之間,那樣的肢體接觸太正常不過,什麼含義都沒有。
倒是身子被抱得有些疼,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掙紮著提醒道:“沈彥之,我們早就分手了,你這叫非禮,再不鬆手我叫人了!”
“你盡管叫,我看誰敢管!”沈彥之眼神帶著十足火藥味的盯著言明朗動了一動的身子,囂張放話。
言明朗腳步下意識一頓,毫無疑問,言家惹不起他,更何況上頭還有個沈國輝。
上次沈彥之為了給夏漫出頭,一句話就讓SG和任氏舉步維艱,最終損失了幾千萬的利潤。
在壓倒性的權利麵前,再成功的商人都不得不忌憚!
言明朗站在原地,不敢硬碰硬,又不甘心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夏漫被欺負,前所未有的糾結!
“我最後問一遍,你到底鬆不鬆手?”沈彥之不答,夏漫氣結,高跟鞋毫不猶豫踩在他的腳趾頭上。
正常情況下來,他立刻會吃痛得立刻鬆手,最起碼也得鬆點力道,她就可以趁機掙脫他的禁錮了。
但沈彥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麼充滿敵意的看著不遠處的言明朗。
夏漫氣憤之下咬著牙再用力,他還是無動於衷。
她又氣又無奈,最後徹底被他磨得沒了脾氣,好聲好氣道:“這是念念的生日會,我不想跟你吵架,算我求你,可以放我進去嗎?”
她態度一軟,沈彥之心髒的地方就跟著軟了下,雖然臉還是很臭,手到底是鬆了。
一得到自由,夏漫立刻拉開距離,看也不看他一眼,低頭往裏麵走去。
沈彥之眼含警告地看了言明朗一眼,大步跟上。
夏漫知道他跟在身後,腳步越邁越大,恨不得跑起來,怕一個不慎就被會他從背後抱住,整個後背都涼的。
萬萬沒想到,他追著她隻是為了說一句:“對不起”。
夏漫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回頭道:“沒關係。”
淡淡的語氣,眉宇間充滿了疏離和淡漠,好像她回應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不小心碰到了她,道歉後無所謂的回一句。
沈彥之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找虐,才會聽到她要來有秦羨的局,帶著一肚子氣還巴巴的跑過來。
結果她根本就不在乎,巴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他。
“沈先生,沒事了吧?”沒事她就走了,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了。
沈彥之那麼聰明,又怎麼會聽不懂她的潛台詞,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別提多不是滋味。
昏黃燈光下,夏漫看著沈彥之陰鬱的臉色,心口的地方似被針紮過,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她用冷漠將心底的情緒掩飾得很好,淡淡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往前。
沈彥之心裏堵得慌,掏出一根煙點上,就著怒氣深吸一口,嗆到咳得停不下來,眼角都濕了。
言明朗不緊不慢走過去,經過他身旁時停下,‘好心’問道:“沈公子,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