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從小到大唯一挨過的兩次打,全都拜她所賜,原本是很生氣的,可一看到她這副驚恐的模樣,火氣莫名其妙的熄了大半。
他正要安慰,夏漫一行人從裏頭出來。
霍斯年皮膚白,指印還沒散去,一看就知道被打了,而這裏又沒別人,不難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人都是護短的,夏漫第一時間跑到夏音麵前,擔憂問道:“音音,你沒事吧?”
霍太太和霍先生則跑到霍斯年跟前,看著他臉上的指印,心中很是心疼,可沈彥之在場,又不好說什麼。
霍太太盡量壓著火兒,用平靜的口吻問:“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小子又犯渾,惹夏音不高興了?”
她嘴上說著自己兒子,心中可是說不出的心疼,打小兒子那麼調皮,他們夫妻倆可是一指頭都沒舍得動過,這個夏音卻打了他兩次,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霍斯年拿開母親的手,重重揉了把臉,順勢將眼角的水光擦去,這才笑著答道:“的確是我不好,開玩笑沒掌握好分寸,她讓我別說了我還犯賤,她忍無可忍才動手,我本來也可以躲的,想著她手勁應該不大,沒想到還人不可貌相,別看她瘦瘦小小的一隻,還挺有勁。”
聽到他的解釋,原本以為給姐姐惹禍了,正自責得狂躁的夏音陡然安靜下來。
轉身不可思議看著霍斯年,眼睛眨了又眨。
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為什麼要把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攬?
在場的幾人都從夏音的反應中看出端倪來,夏漫和沈彥之霍斯年好感倍增,霍先生和霍太太麵麵相覷,心照不宣。
“霍先生,霍太太,實在對不住……”
夏漫道歉的話還沒說完,被霍斯年打斷,“夏漫姐,是我不對,應該道歉的是我。”
說完他走到夏音麵前,眸光真摯,中規中矩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夏音往後退一步,看他的眼神微微晃了晃,半晌才小聲道:“沒關係。”
終於得到原諒,霍斯年高興得眉眼染笑,盡顯這個年經的陽光朝氣。
事情說開後,霍太太看出沈彥之跟夏漫有話要說,便識趣地一家人先行離開。
他們一走,雨勢好像密了些。
夏音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彥之指了下停車場的方向,“下雨天就別帶夏音去坐公交了,我送你們回去。”
他的短發上沾了滿滿的小水珠,高挺的鼻梁上也是,卻用雙手擋在夏漫頭頂。
夏漫果斷從他手掌下退出去,認真道:“以後不管誰用我的名義約你,我都希望你不要去,去了也是你個人的行為,與我無關。”
今天她要是早知道霍家自作主張,聯係了沈彥之,她說什麼都不會來。
不待沈彥之說話,夏漫轉身拉起夏音的手,往公交車站台走去。
沈彥之沒有停留,馬上去開車,開到公交站台時,她們已經上車走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沈國輝的電話,質問他對前省長秘書的兒子孫暉到底做了什麼,要把人家兩條胳膊都搞掉?
沈國輝在打電話,一定是調查過了。
他明知故問,沈彥之懶得說已經知道的事實,道:“他仗勢欺人,我看他不爽。”
電話那頭的沈國輝氣得兩秒沒說話,緩過來後吼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省長秘書,不是街頭打架鬥毆的流氓!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掃黑除惡,你這樣說話,是想上黑名單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等著你犯錯?”
沈彥之不以為意,“要除惡也是先除掉孫暉,以及像他那樣仗著後台為非作歹,欺負弱質女流的紈絝二代們。”
“你……”沈國輝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扶著桌子直喘。
沈彥之聽著不對勁,立刻收起漫不經心,擔心問道:“爸,你沒事吧?”
“遲早被你氣死!”沈國輝緩過來,沒好氣回道,頓了下又道,“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有什麼安排,今天晚上務必回家吃飯,要是不回來,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沈彥之還沒問原因,已經傳來了忙音。
另一頭的公交車上,走走停停,有上有下,始終是滿滿當當載著一車人。
期間有個男人在刹車時沒站穩,整個人貼到夏音的身上,嚇得她尖叫出聲,要不是夏漫奮力攔著,鐵定又要弄傷別人。
夏漫再三道歉,在下一站便趕緊帶著她下去,並在心中告誡自己,以後絕不再為節約打車錢,帶她擠公交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在後座挨著坐。
夏音盯著夏漫的手背,上麵有兩條很深的指甲印,是她剛才不小心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