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之正要開口,顧星辰出來打圓場,“你別生氣,彥之隻是擔心你一個女孩子上去不安全,畢竟這邊的治安看上去並不太好的樣子,你要是實在介意,我可以陪他一起送你。”
“顧小……”
沈彥之的話再次被顧星辰打斷,“彥之,上次我爺爺大壽,你沒能前去,他老人家一直念叨,擇日不如撞日,等我們送完夏小姐,你就跟我回家看看爺爺好不好?”
說完,她湊近沈彥之耳邊一點,小聲道:“你欠我一個人情的事,還記得吧?”
言下之意,你欠我的人情,該還了。
沈彥之向來一言九鼎,自己許的諾從不食言,當下雖然很不滿意顧星辰當夏漫的麵提出,還是應允了。
“好,你在這裏等我。”
他不容置喙地說罷,拉著夏漫往小區裏走去。
再被他牽著走,夏漫覺得很膈應,無奈三番五次的掙脫不開,隻有被強行送到門口的份。
以前的沈彥之紳士溫雅,從不強迫她做任何不喜歡的事,如今他變得很是霸道,不管不顧,說要送她上來,就一定要送到。
夏漫氣不得輕,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了‘嘭’地甩上。
沈彥之沒有逗留,轉身下去。
顧星辰亭亭玉立站在車旁,微笑相迎,“這麼快就下來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沈彥之眼風沉沉,薄唇微抿麵無表情。
“你這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成為,我想要的你就會給我嗎?”顧星辰絲毫不介意他的態度,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回應她的是沈彥之一記淩厲的眼刀,以及側顏冷峻地坐進駕駛室。
顧星辰也沒指望他會回答,兀自聳聳香肩,沉腰去拉副駕駛座的車門。
然而,‘啪嗒’一聲,落鎖了。
不死心的拽了下,然後佯裝若無其事地去了後座。
剛關上車門,車子便如離弦之箭躥了出去。
顧星辰整個人往前一傾,險些撞到前麵的座椅上。
她雙手緊緊握住坐墊,指關節在幽暗中泛白。
剛才夏漫從副駕駛座上下來,如今卻不讓她坐,其中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大多數人都默認了副駕駛是妻子的專座,是身份的象征,是宣誓主權的位置。
越想心裏越不痛快,好像堵了塊大石,將一口氣堵在喉嚨,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些許惱怒的眼波橫掠過開車的男人完美側臉。
他長了一張百看不厭的俊臉,即便憋著一肚子氣,也會一不小心淪陷,入了神,等到再醒神時,怨氣莫名其妙就消散了大半。
此刻顧星辰就是這樣,還想生氣,已經氣不起來了。
她在心中暗暗腹誹:“第一次見麵怎麼沒被他迷成這樣?不然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還得努力把他的心從夏漫身上找回來了。”
許是好的家世和出色的身材外貌,以及不錯的學曆,從小便給了她強大的自信,吃醋歸吃醋,可是並不慌張,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贏過夏漫,讓沈彥之愛上她。
“彥之,在前麵的超市停一下,我去給爺爺買點東西,到時候就說是你買的。”顧星辰已經完全平複了情緒。
沈彥之默默在超市前麵停下,然後說道:“我去買。”
說完就徑自下了車,朝超市裏走去。
沈家和顧家是有些交情的,第一次單獨登門拜訪,於情於理都不能空手上門,這是起碼的做人禮儀。
這點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顧星辰沒有誤會,知道他買禮物不是為了給她麵子,還是很高興地將手肘撐在打開的車窗上,手掌支著下巴,眼睛裏帶著光的注視著男人的背影。
越看越覺得,沈彥之真的是得天獨厚,模樣好、身材好、氣質好、家世好、能力出眾,就連品性也是她這二十幾年來,接觸的富二代官二代裏最好的一個,總之是個特別完美的存在。
“當初相親我竟然沒看上他,真是的,當時到底在想什麼,腦子進水了不成?”顧星辰自言自語吐槽自己。
不過想到當初沒看上沈彥之的理由,顧星辰捫心自問,如果沈彥之一直甘心平庸,做一輩子的小幹警,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癡迷他?
一定不會!
所以說,在她的擇偶標準裏,再完美的男人,若是沒有上進心,甘於當個普通人,平淡而平凡地過一生,她都不會多看一眼。
很快,沈彥之買回兩盒老年補品。
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卻是一片心意。
顧家人熱情地接待了沈彥之,說了幾句話,老爺子便將他拉去書房下圍棋。
他每次都故意輸給老爺子,做出一子惜敗的假象。
顧父和顧老爺子都是棋藝不高,但又酷愛下棋的人,可這並不代表,顧老爺子看不出他是在故意讓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