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道:“暫時沒有動靜。”
“提防著點,如果裴伷先真的找到镔鐵的下落,就讓他們去,無論如何,要把镔鐵搶回來。”男人輕咳一聲,擺了擺手,“下去吧!”
王福擔憂地看了眼屏風,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王福出了鬆鶴樓,從後門上了一輛早就等在那裏的馬車。
“你怎麼在這裏?”
王福 皺眉看著突然出現在馬車裏的小孩,下意識伸手去摸腰間的匕首。
小孩嗤笑一聲,右手一翻,一根峨眉刺已經抵上王福的咽喉。
王福麵色一沉:“你是什麼人?”
小孩咧嘴一笑,中腰間的小包裏拿出蜜餞丟進口中:“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你說的話。”
王福:“你想說什麼?是誰派你來的?劉偉達是你們的?”
小孩不悅地皺眉:“你的話有點多。”
王福心裏嘔得要死,目光陰鷙地看向對麵的小孩:“你到底要做什麼?”
小孩嗤笑一聲,從盤子裏又拿了個蜜餞丟進嘴裏,含糊道:“受人之托給你帶句話,張平昨夜偷偷進宮了,並且調集了五百千虎賁軍在城外。”
王福的臉色幽地一寒,身子猛地向後縮了一下,抬腳去踢小孩手裏的峨眉刺。
小孩哼了一聲,身體像泥鰍一樣從窗口鑽了出去。
王福連忙跳下車,小孩已經消失在長街盡頭,而趕車的馬夫已經昏倒在車邊。
————
次日,裴伷先一大早便帶著孟鶴妘離開行宮,在西城郊與一隊虎賁軍彙合,之後,這一隊虎賁軍從永定門離開,直奔與京都緊鄰的徐州。
當晚,王福收到了行宮的密信,裴伷先破開了七星鎖的秘密,帶著虎賁軍去了徐州長風觀。
當天夜裏,洞天閣幾乎傾巢而出,繞路去徐州長風觀。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天後便讓彩琴為她梳妝,一個時辰後,正式在行宮後院的桑園裏舉辦桑蠶禮,為這一年的秋蠶祈福。
“各位宗婦都準備好了?”天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抬手輕撫眼角的紋路,麵無表情地問。
彩琴為她簪好最後一根步搖,笑著說:“都準備好了,在桑園候著呢。”
天後點了點頭,抬起手,讓彩琴扶著她站起來。
卯時末,桑蠶禮正式開始,整個蠶園裏站滿了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的家中女眷。
天後站在正中央的蠶台上,麵前擺著三個蠶盤,上麵是今年最好的秋蠶。
“祭拜蠶神嫘祖!”黃忠的聲音高亢尖銳,隨著他的聲音,天後緩緩轉過身,朝身後的嫘祖像跪拜。
“拜嫘祖!”
“拜嫘祖!”
……
拜完嫘祖之後,便要眾人紛紛去外麵的桑園采摘新鮮的桑葉喂蠶。
孟鶴妘今日做了丫鬟的打扮,臉上黏了兩顆大痦子,又畫了胎記,從桑蠶禮一開始就跟在柴大妞身邊,時不時看向天後身邊的彩琴。
“要摘這裏,這裏的葉子最鮮嫩。”柴大妞抬手指著一處最嫩的桑葉,心不在焉地問旁邊的孟鶴妘,“程少卿和裴伷先呢?為何我沒見到他們?”
孟鶴妘壓低頭,幫她把最鮮嫩的桑葉摘下來放進竹樓,推著她往天後的身邊靠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所有婦人便采摘好了桑葉,三五成群地朝著中央台子上的三組蠶盤走去。
孟鶴妘偷偷拉了虛弱的柴大妞一把,自己悄悄靠到彩琴身邊。
“哎呦!”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呼,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琅琊王妃看了過去。
“啊,著火了,著火了。”
一時間火光衝天,把整個琅琊王妃曹氏團團包裹住。
“啊啊啊啊!救命!”
被火光包裹住的曹氏瘋了似地尖叫著,四周的女眷們紛紛四散開來。彩琴尖叫著喊人救火,園子裏的小黃門們紛紛拎著水桶衝過來,對著曹氏便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