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人自然有山裏人的經驗和見識,但劉好哪有?他不願意功敗垂成,獵物就在眼前,而且已經走投無路了,隻要走過去就可以伸手可捉,他舍不得自己的戰利品,哪管他三七十十一,自己的槍沒有了子彈,從他表哥的手裏搶過槍來,對準狐狸又是一槍。
槍聲響後,狐狸頓時沒有了蹤影,就象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迷惑不解的他們走過去,遍搜了那塊大石頭的每一個角落,再沿著石頭下麵的懸崖找下去,就是找不到狐狸的一絲痕跡。
表哥埋怨道:“剛喊你不要去追,你追倒罷了,竟還開槍去打,你看看,狐狸哪去了,剛才明明沒有去處的,但現在不見了,你這下可招了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不就是一隻狐狸嗎,走了就走了,算我運氣不好。”林好滿不在乎。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聽老人們說,這樣會拜人的狐狸是成了精的,千萬不能打它。如果萬一你打了它,就一定要打死,不然它會報複你的。你不是剛才看到了,它可是拜了我們三拜,它有靈性,現在你打傷了它,死要見屍,現在又找不到它在哪裏,它肯定沒有死,這會你真招麻煩了。”表哥長在山裏,稀奇古怪的事雖然沒有見過多少,但老人們一代一代相傳的故事可在心裏裝了幾籮筐。
“迷信!蒲鬆齡如果不早死,說不定還要請做顧問呢。這世上哪有什麼妖啊精啊。”林好打心底裏看不起農村長大的土包子表哥,科學昌明的今天,唯物論已徹底戰勝了唯心論的謬誤,但竟還有人滿嘴的鬼怪精靈,真是愚不可及。
狐狸沒有逮著,反遭了表哥的責怪,剛才找狐狸時他手又不小心被石頭刮了一下,傷處滲出了血跡,林好心裏極不痛快,便叫嚷著要回去。三人怏怏不樂地回到家裏。但吃著爽口的斑雞和噴香的野兔時,他滿腹的不樂又拋到九霄雲外了。
回城後,林好把表兄弟們的愚味當作笑料繪聲繪色地講給母親聽。由於狐狸會向人朝拜,這事還透著些新奇,所以嬸嬸還有點記憶,要不早就忘了這事。
我不知那隻狐狸到底死了沒有,他們之間的仇恨到底有多深,動物修煉的水平是如何衡量的?知彼知己,才勝百戰不殆,我心底可一點也沒有底。但現在也隻能死馬權當活馬醫。我提出要一間清靜的房子,需要仔細地想想方藥。同時告訴叔叔與嬸嬸說林好這個樣,很可能會情緒激動,如果萬一他跳起來,哭起來,笑起來,罵起來,一是不要太奇怪,二是千萬要記著把門鎖好,讓他瘋了出去。實際上,我是需要一間房子來向狐狸講情,如果講和不成,就很可能會動武,一旦動起手來,隻怕被狐狸附體上身的林好作出驚人之舉。我也不知狐狸的能力如何,隻能這樣及早地預防。但苦於無法向他們言明,隻能這樣編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來蒙蒙他們。
二樓有一間空房,裏麵連床也沒有擺,隻有一個書桌和椅子,靠裏一邊豎著兩排書架,看來這是一個書房,而且是林好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科學發展方麵的書籍,看來林好十分愛好現代科學。其實在我看來,東西方科技有著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也有著完全不同的邏輯途徑,兩者都是一棵樹的兩個分枝,但現代由於東西文化的交流和溝通不夠,所以一切以西方的科技為尺寸來衡量一切,這本來就是一個謬區。可是雪上加霜的是,大多東方人幾乎放棄了自己的文化精髓,徹底拋棄了自己的祖宗,投向西方的懷抱。而這種情況,在華夏國猶為明顯,有人稱也隻有華夏國是世上唯一放棄自己傳統的國人。
我關好門,靜坐在椅子上,定下心來,對著樓下暗室中的林好看去。我先看林好周圍的空間,有很多的靈體由於能量較高或者沒有什麼敵意,控製人時,隻在這個被控人的周圍空間裏進行遙控對方的心神和肉體。我朝林好的上下左右十方仔細地搜索,沒有發現一點異常。然後我開始對林好的身體進行一次全體掃描,如果在他體內還找不到狐狸的蹤跡,那麼我是徹底沒有辦法了。
首先看的是他頭部,他的頭頂上方有一道黑氣,明顯他是受了外邪。再順著他的頭部往下探去,喉、心、肺、肝、膽都還正常,沒有那種特黑、特紅、特白的變化。再看下去,我見他腎髒隱約有點什麼不同,但就隻是那麼一丁點涼的感覺,氣、光、色都還是正常。
我猛然想起了剛才看林好時,他的兩隻耳朵特別黝黑。按中醫的理論,耳與腎是一對表裏的關係,從耳可以看到腎髒情形的好壞。我明白了,這隻狡猾的狐狸就藏在林好的腎髒裏。
但如何從林好的腎裏趕出它?我沒有絲毫的經驗和辦法,我站起身來,在房裏打了幾個圈,才想起至少有一種力量使它在裏麵無法藏身吧,這是我窮途無路後百思而得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