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我同往常一樣進行睡前三步曲:上chuang掩被子打呼嚕。但等我上chuang蓋上被子,闔眼想睡時,差點又要驚叫起來:天啊!那種可怕的滋滋聲又響起來了!我一下子翻起身,靜靜地坐了下來,按照白天李醫生講的方法,想起那把劍。
也許有了白天的經驗,這次比白天想起的速度要快多了,不到一分鍾,劍出現了,再過了兩三分鍾,劍出現金黃色。金黃色的劍一出來,那種滋滋聲就沒有了。等聲音沒了後,我又蓋上被子,打算入睡,可等我一閉上眼睛,那種滋滋聲又響起來了,我不得不又坐下來,想那支劍。如果再三,可憐我一夜頭沒挨上枕頭。
第二天,我滿眼青色,上課無精打采,病懨懨的,總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更倒黴的是每上一節課就受到當堂老師的訓教。還好羅老頭沒有罵我,隻是下課時問慈祥地問我看了那本書沒有。我說昨天粗粗地看了一下,大體也了解其中的內容,並把莊子和太平經參看一遍。羅老頭點了點頭,拍拍我的頭要我到他房裏去一下,我跟著他,一步一趨。
到了他的房裏,他問我對於《太平經》和《莊子》有什麼感覺,我如實地談了我初步的感受。他點了點頭,說我的體會還沒有錯得太離譜。然後他又說:“你的字寫得很好,嗯,你一定喜歡書法的。”
我點了點頭,回答說:“有點,不過,沒有老師,是自己亂摹帖的。”
“哦,是這樣的啊,那你,看看我的這個“道”字是哪一個書法家的風格?”他隨手一指他牆上掛著的那個“道”字,又出了個難題給我,我哪能看出哪個書法家的風格?不過,校長的話我還是要聽的,於是我向著那鬥大的“道”字,裝模作樣仔細地端詳起來。
看著看著,那個“道”慢慢地活了起來,而特別是那個走字旁,就象一條遊龍欲破壁騰飛!我再凝神時,那個“道”字突然發出一道亮眼的金光,走字旁頓時化著一條巨龍呼地從牆上向我飛了過來圍著我上下直竄,而走字旁裏麵的首字變形了,顫微微地化著一彎月亮,頓時一片銀色的光鋪天而來,把我掩沒在一遍銀光的海洋裏,此時的心境就象在十五的夜裏,漫步在靜謐的河邊,身心一片安定祥和。
我好想睡在裏麵,但好夢由來最易醒,我感覺好象隻過了短短一會,但上課鈴響起來了,我從鈴聲中驚醒過來。醒來的感覺真爽,我好象睡足了一個好覺,一切都變得清醒,昨天的一切就如同一個惡夢,夢醒了,一切如過眼雲煙,恐怖就這樣自然消失了。
“龍行,上課了,要你看看這個字,你看了這麼久,還沒有發表意見呢,要不這樣,你今天可能還看不出,你可以找些帖,研究一下,如果你還沒有把握,你可以在不上課時來我這裏觀摩這個字,直到學會了為止,現在快去上課吧。”羅老頭對我揮了揮手。
羅老頭那個字真怪,可是怪在哪裏呢,剛才是我的幻覺嗎?但又覺得不是幻覺,因為在這個幻覺裏我變得精力十分充沛了,而且最令人驚奇的是我覺得恐怖可能離我遠去了,但真的遠去了嗎?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我越來越覺得羅老頭有些怪,為何每一次練功有些新的變化後,他好象總是盯著打量我,而這次我的痛苦,就在那個“道”字下不說將來會康複,至少現在的感覺好多了。還有仔細想來那個小子李念,說話也是隱隱約約知道些什麼。大隱隱於常,他們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麼?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的好奇心被這種看起來毫無端暱但又隱約有點奇異的事勾起來了,真得去好好地探探其中的秘密,我邊走邊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