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源兆蒙麵上表情變化莫測,終於,他疑惑地吐出了兩個字,卻沒一句完整話。

白嘉沂生怕源兆蒙看出了端倪,連忙編了一個謊話,說:“我隻是路過的,聽見有動靜,過來看看,沒想到——”

她有點編不下去,停在那裏,這大約是做賊心虛的緣故。

源兆蒙聽了白嘉沂的話,麵色已經緩和過來,他自嘲般笑了笑,“也是,你怎麼會是她呢?隻是一張臉有幾分相似罷了,容貌氣質差遠了。”

這話裏信息量極豐富,讓本該慶幸躲過一劫的白嘉沂,又皺起了眉頭。

聽源兆蒙話裏的意思,他大約是認識一個容貌氣質絕美的女人,甚至有可能在做舔狗,於是在看到一張相似的臉之後,情緒產生了極大波動。然後他又通過白嘉沂的言行,確定她不是那個人,所以鬆了口氣,對著救命恩人說出了傷人心的話。

白嘉沂很介意自己成為某個替身,對源兆蒙的態度很是不滿,冷冷道:“這就是世家子弟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經白嘉沂這麼一提醒,源兆蒙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於是恭恭敬敬抱拳行禮,“在下斂城源氏,源兆蒙,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這姿態做的不錯,白嘉沂決定見好就收,不再追究了。

可源兆蒙接下來又說:“敢問恩人姓名,來日必將報答。”

看著那張長的很正的英俊臉龐,白嘉沂突然很期待他知道真相時的表情,於是瀟灑道:“舉手之勞,不必介懷,報恩什麼的,隻要閣下繼續除魔衛道大業,就算是報恩了。”

對於這樣的說法,源兆蒙似乎不是很樂意,他依舊維持著麵上的客套,慢慢地說:“妖邪作祟,為害一方,隻殺了他一個傀儡,遠遠不夠,請二位出手相助,鏟除妖邪。”

這話麵上是對白嘉沂說的,實際上看的是桓方定的態度。作為一個築基期修士,源兆蒙自然看的出來,眼前的女人不過是小小的練氣期修士,哪裏有多大的本事?而桓方定的底細,他卻看不出來。

按照常理,第一仙盟內部人員相見,都會互通姓名,剛才源兆蒙已經自報家門,對方卻什麼都沒說,所以他懷疑白嘉沂和桓方定的來曆,欠下的人情,稍後一定奉還。

白嘉沂知道這事沒了,她心疼桓方定那幾道劍氣,麵露難色。

桓方定不緊不慢地說道:“背後操縱傀儡的人,修為不低,手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你要提升修為,用的著。”

言下之意,那就去唄。

白嘉沂想著自己的現狀,提升修為是迫在眉睫的事,尤其是遇到源兆蒙之後,她是一刻也不願意等待,當即表示讚同。

雖然桓方定剩下的五道劍氣十分珍貴,但是隻要白嘉沂修為大漲,有了自保的能力,將來保護桓方定,當不在話下,因此今日行事不該太縮手縮腳。

打定主意之後,三人商議一番,確定了幕後操縱者的位置,立刻出發。

源兆蒙連著服了幾粒不同的丹藥,看起來紅光滿麵,哪裏還是要死要活的模樣?他已經恢複了禦劍飛行的能力,卻顧著另外二人的情緒,徒步行進。

按照推算的結果,幕後操縱者應該就在距離小鎮不遠的一座山上,那裏山勢險峻,常有野獸出沒,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三人一邊走一邊開辟道路,傍晚時分,終於來到一個山洞前麵。

此刻夕陽西下,餘熱雖在,卻不足以影響這山林之中的隱蔽山洞,人站在洞外數丈處,依舊能感受到洞裏溢出的陣陣寒氣。

白嘉沂悄悄觀察著靈氣流動,發現此地果然不同。

整座山的靈氣,幾乎都集中到了這裏,聚而不散,好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吸住。

源兆蒙提劍在洞口觀察了一番,疑竇叢生,喃喃道:“奇怪奇怪,按理說,此地該有禁製法陣保護,如今,卻隻是個普通的山洞,凡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

“應該是請君入甕。”桓方定麵向白嘉沂,說:“不用怕。”

靈貓圓圓站起來抱著白嘉沂的腿,“可是我怕啊。”

白嘉沂輕輕甩開靈貓圓圓,罵道:“你怕什麼?你跑那麼快,要是有危險,隻管跑。”

靈貓圓圓哭著道:“我不是那種沒良心的貓,我跑的時候一定帶上你。”

白嘉沂懶的理它。

“走吧。”

源兆蒙不知從哪裏弄出一支火把,點燃了,帶頭走進山洞。

白嘉沂趕緊跟上去,桓方定不緊不慢地護在她身邊,靈貓圓圓很自覺地走在源兆蒙和白嘉沂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