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偏僻處,暗衛低聲道:“那道士上了一層,進了一個房間,過了半晌才出來。屬下扭開門鎖潛進去,並未瞧見什麼人。”
翠玉吃驚道:“這些人究竟靠什麼法子互通消息?難不成真的能隔空說話?”
侍衛似想起了什麼,忙道:“屬下摸進道士房中時,雖未瞧見什麼人,可卻聽到一陣怪聲,仿佛是冬日的風聲,又想是落葉之聲。屬下再要細聽,那聲音卻又消失。”
蕭定曄實在不明白,這處地下的建築裏,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妙妙看向蕭定曄:“擄了他,逼供。成與不成?我等不得了,我每每想到孩子們在某處受苦,我就要崩潰。”
他望著她已有些焦躁的臉,艱難的搖搖頭:“現下還不能逼供。若能逼出來還好,如若不能,反倒不能再用他。此後與旁人的周旋,我等獲悉的消息太少,必然會露出馬腳。”
妙妙已淚盈於睫,又強忍了回去,雖知他說的是事實,可仍忍不住低聲埋怨:“你總是這般理智,即便是麵對自己的娃兒,也不會感情用事。”
他知她說的不止是兩個娃,還有四年前處理坎坦囚犯之事。
男人與女人,考慮一件事,總是會有差異。
他不做辯解,隻望著二女道:“等重回煉丹室,那道士師兄定然要嗬斥你二人。屆時我幫著阿狸說話,我會暗示哈維站在那道士師兄一邊。借此同哈維反目,由哈維歸順於師兄,想法子打聽消息。”
他看向暗衛:“哪些侍衛能進出此處,可已打探清楚?”
暗衛搖搖頭:
“屬下同另二人,曾向旁的侍衛們套過話。這處地下所在,隻有個別宮女能進出,侍衛和道士皆不能。尋常歇息和用飯,也都在此處。
每隔一段時間,才會有人前來送一回日用物資。即便如此,那些人也是送到門口,由侍衛與宮女一起將物資搬運進來,分發下去。”
這和蕭定曄的判斷差不離。
進出之人越少,秘密就越不容易泄露出去。也因為要保密,煉丹之事才如此隱秘,連排煙都要利用泄洪來壓製。
他轉向妙妙:
“既然隻有個別宮女才能進出此處,今夜歇息時,我裝扮成宮女,同你一起上去地麵。我得出宮去通知霍頓將軍。
此事牽扯麵越來越大,隻靠我們這些人,想盡快救出孩子們,實在艱難,必須要將霍頓利用起來。”
眾人商量停當,暗衛佯裝繼續守衛,蕭定曄帶著妙妙同翠玉回了煉丹室。
那道士師兄果然不忿方才被二女抓撓,想要動手。
蕭定曄上前回護妙妙,又說了些這師兄以大欺小的重話。
哈維受到蕭定曄暗示,加入進混戰,護著師兄。
翠玉在一旁活著稀泥,卻以失敗告終。
蕭定曄如願遭受到冷暴力,一直忙道二更時分,才有機會歇息。
師兄摘下護襟,打了個哈欠,道:“今夜就這樣吧。四更時上籠、蒸藥丸。留個人守著火。”
哈維借著今日與師兄拉進了關係的機會,忙忙拍馬道:“師兄勞心勞力,最是辛苦。我此前學了些推拿的手藝,替師兄解解乏?”
師兄將目光往蕭定曄麵上一掃,陰陽怪氣道:“都走了,誰守火?”
蕭定曄登時一甩巾子,也冷著臉道:“不關我事。若火熄了拖累了出丹時間,自有人要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