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後,又叮囑貓兒:“此事你千萬莫說出去,那些大人要臉。記住,屁腚不是大事,腦袋才最重要!”
貓兒忙忙點了頭,說了幾句感激話,出了夥房,急急往總兵營房而去。
她忖著喬大郎應該已離去,不巧卻恰恰與他半途相遇。
喬大郎一身武將裝扮,負手而立望著夜空,在這般景致下,頗有些青年將軍的風采。
他站在夥房往總兵營帳的必經之路上,擺明就是在等貓兒了。
貓兒便知道,她擋了蕭定曄的其他姻緣,喬家人終究要尋上門來。
“喬副將。”她扌包拳問候。
喬大郎回轉頭,側身避過她的禮,低聲問道:“她,可好?”
待話一出口,又補充道:“巾眉,她可好?”
貓兒滯了一滯。
她原以為,喬大郎是要來為自家妹子撐腰,和她論一論誰堪當五皇子的正妃之位。
未想到,這位當哥哥的,要打聽的卻是李巾眉。
她好奇道:“你難道都未同她有書信來往?”
他搖搖頭,低聲道:“我……境況危險,不願讓她被泰王盯上。”
貓兒嗤了一聲:“當年你二人一起逛夜市,好像不是一回兩回。”
他不由紅了臉,忙道:“當年我還年輕,未將事情看的那般透。其實我也是為了避開人眼,方隻同她逛夜市……好在並未讓泰王那邊的人察覺。”
貓兒便道:“我也有一年沒有李巾眉的音信。一年之前,她極好,快樂的很,賺不完的銀子。”
喬大郎聽聞,一時怔怔,不知他應該跟著快樂,還是該覺著失落。
月光下,他的神情仿佛更偏向於失落。貓兒不忍,便又加了一句:“她為自己攢嫁妝,攢的極高興。”
喬大郎唇角倏地勾起,內心的相思瞬間洶湧澎湃。
他追問道:“我聽聞,你……姑娘有些異能,可否開個天眼,幫我看看她現下可好?”
貓兒原本對李巾眉戀上喬大郎並不看好,現下看著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又覺著,李巾眉眼神不錯,看上的是個癡情的人。
她低聲道:“我是有些異能,可每回施法一次,就對自己的身子有折損……”
她的話剛剛說完,倏地在眉間搭了個涼棚,裝出遠眺的模樣凝神細瞧月亮。待過了幾息,方收回手,正色道:
“我方才瞧見,李巾眉正坐在炕上,同她的丫頭狼牙棒商量,繡製嫁人的紅被麵,該繡鴛鴦戲水,還是繡畫好月圓。”
她的話將將說完,便俯身幹嘔了好幾聲,待住了嘴,方做出難受的模樣,同喬大郎道:“我方才施法,受了嚴重反噬,你欠了我大人情,你要記得。”
她的一套把戲演的行雲流水,喬大郎看的目瞪口呆,直到聽到她提及了“人情”,方回過神,怔怔道:“這……這這……”
怎地無端端就欠下了人情?還是大人情!這讓他日後如何再理直氣壯的為自家妹子出頭?
貓兒的“強買強賣”引得他一時亂了心緒,待最後認了命,方打起精神問道:“巾眉同丫頭商量時,是什麼模樣,什麼神情?”
貓兒正色道:“一邊含羞帶臊,一邊又滿懷著對未來的暢想和希望。這幾年,她出落的越發好了,膚色白裏透紅、身段凹凸有致,一頭秀發仿佛烏雲一般遮天蔽日,濃密的不像話。到了能生兒育女的火候了。”
喬大郎聽著她的描述,仿佛得了相思病一般沒了魂魄,隻隨意向貓兒打了個招呼,便腳步虛浮著飄了開去。
貓兒回了總兵營房時,蕭定曄的臉色黑的不像話。
他匍一見她進來,便咬牙切齒道:“周梁庸咬舌自盡。”
貓兒便明白,少了個消息來源。蕭定曄這總兵,怕是當的沒有想象中的容易。
更何況,她腹中還有從夥房聽來的消息,會令蕭定曄更加不舒服。
她將夥房的熱心廚子所說的話,轉述給他聽,末了低聲叮囑道:
“若這兩日,原來得勢的那些武將來尋你,你即便不說話,也千萬莫不記得總兵同他們曾經有情。我知道你厭煩這種事,可特殊時期,能忍則忍。”
蕭定曄聽聞此話,不由咬牙叱道:“這幫孫子,老子真想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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