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冷哼一聲:
“有何不解?勝者為王!有才者居之。
王妃還認為你是人才,要舉薦你為大掌櫃之位,可見她同你一般蠢。
本王今日午時已尋人問過,你好大喜功,睚眥必報,愚不可及。本王的大事若全部著落在你這種蠢人頭上,死了多少回都不知。”
話說到此時,他轉首往身後望去,喃喃道:“大掌櫃此人穩重,猜的懂上官心思,能急人所急。不錯,十分的不錯。”
黃大酒往後望去,瞧見大掌櫃正忙著討好貓兒,堆了滿臉的笑。他心下冷哼一聲,心中已起了殺機。
此時身後兩人漸漸趕了上來,貓兒冷著的臉待瞧見黃大酒,方有所緩和。
她“哎喲”一聲,舉起手臂,將小猴遞向黃大酒:“本宮被壓的手麻,你且幫本宮顧一顧小公子。”
黃大酒忙忙“噯”了一聲,上前便要接過小猴,小猴卻有些躊躇,躲在貓兒懷裏不願過去。
她便撫著它腦袋,細聲細語同它道:“母妃不會害你,自然是將你交給最放心的人。快去,聽話。”
小猴轉頭看看她,又看看黃大酒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垂首鬱鬱進了黃大酒的臂彎。
大掌櫃在一旁瞧見,心下更是一冷。待瞧見黃大酒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不由冷笑一聲,一隻手已撫上後腰。
在他衣襟掩蓋的後腰處,有一把匕首已跟了他多年。鮮血淬煉,無往不勝。
幾人再往前行,經過幾重暗哨,又經過層層石門。
貓兒好奇道:“那礦引為何要藏的如此之深?”
黃大酒在王爺麵前已然失寵,隻得全力攻克王妃,忙忙答道:
“烏銀石不同旁的礦石,在煉製時加入的礦引,於生靈有害,需遠離活人。
平日存放礦引,一定要層層隔離。現下是山石隔離,等進了洞,我等還要穿特質的防護服,方才能進入。”
貓兒心下猜測,那所謂的礦引,怕是有極強的輻射性,故而才要隔離。
她點點頭,刻意道:“等進了洞中,你講解歸講解,卻要將那鬼玩意放遠些,莫害到王爺同本宮,還有小公子。”
黃大酒還未接話,大掌櫃已插話進來:“回稟王妃,開山洞的玉匙已遺失,我等隻能在洞門外瞧瞧,想進去卻不成了。”
黃大酒登時轉首,望著他冷冷一笑,再不說話。
待再前行半盞茶的時間,前方憧憧火光中亮光閃閃,一把玉鎖掛在遠遠掛在一處石門上。
黃大酒住了腳步,先打開邊上一處木門,取出三身仿佛岩石所製的衣裳,為難道:“此衣裳十分難得,隻有三件……隻有穿著才能進洞去看。”
大掌櫃冷笑一笑:“兄弟,你還真演的有模有樣。鑰匙不在,怎麼進去?”
黃大酒淺笑不做聲,隻恭敬等待蕭定曄和貓兒回話。
蕭定曄轉身望向貓兒,蹙眉道:“本王瞧著你對此並無多少興致,不如留在外間。”
她便做出不能瞧稀奇的鬱鬱之色,垂首走向黃大酒,趁著從他接過小猴的當口,極低聲道:“王爺也是看好你的,可你命長命短,要靠自己了。”
他被她一提醒,心中洞若觀火,瞬間做好了進洞後的計劃。
幾人穿好石衣,緩緩往石門而去。
待快到近前,黃大酒轉頭再望她一眼,她已將手掌放在頸子上緩緩一抹。
黃大酒心中更是篤定,微不可聞的點點頭。
大掌櫃站在他身畔,看好戲似的催促:“現下已到了石門前,你倒是演示該如何開鎖?”
黃大酒似笑非笑望著他,手掌一翻,指尖已多了一枚玉匙,往石門上的玉鎖探去。
大掌櫃倏地一愣,吃驚道:“玉匙在你手上?你何時得手的?莫非玉匙一直在你手上,從未丟失?”
黃大酒緩緩一笑,立刻將石盔戴在頭上,將整個頭臉在遮住,隻在雙眼部位,是用略能透光的特殊材料替代,好令人看清前路。
他恭敬同蕭定曄道:“王爺請仔細看,此鎖是家師精心設計,開鎖不但需要有鑰匙,還有開鎖手法,缺一不可。”
蕭定曄聚精會神盯著他的手法,但見他抖抖索索,幾進幾出,仿似有些規律,卻又不明顯。
他正在急速默記,卻聽“嘎巴”一聲,玉鎖已開,黃大酒頭一個進去,緩緩推開門,恭敬道:“王爺,請!”
蕭定曄正要抬腳,卻聽身後貓兒擔憂的喚道:“三郎!”
他轉回身去,望著幾丈外的她,向她揮揮手,跨進了石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