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裏向男客收酒水銀子,可不向姐兒收啊。
她裝扮成個姐兒,稍稍捂了頭臉,偽裝成外出送客後要回房的模樣,說不定就能混進青樓裏去。
五千兩銀子和與蕭定曄分道揚鑣保尊嚴的衝動,刺激的她激情豪邁,立刻開始改造起衣裳來。
她現下的衣裳本就不俗,同姐兒相比,隻是捂得有些嚴實。
領口得開大一點。
袖子得剪的短一點。
裙擺得略略撩上去一點。
她將改造好的衣裳穿好,對著銅鏡打量。
唔……
領口開的有些太大。
袖子剪的有些太短。
裙擺撩的太上去了些。
她想了想,又將剪下去的衣領重新套在頸子上,暫且將自己遮嚴實。等到了青樓門口,再亮出家夥事兒不遲。
麵上的妝容,她輕車熟路。
畫姐兒妝也不是第一回。
上回偽裝成姐兒進廣泉府,用花汁、鍋底灰就能勉強畫了一回,此次手邊有王三為她準備的妝粉,其效果隻會錦上添花。
待她脫了繡鞋隻著羅襪,輕輕打開房門,又扭頭往桌上的銅鏡照了一回,心下為自己打氣:“頭牌,絕對是頭牌。頭牌出馬,手到錢來!”
……
時已二更,客棧樓上靜悄悄。除了外間路上的嘈雜聲,房客們已進了夢鄉。
貓兒輕手輕腳下了樓梯,穿好繡鞋,用帕子遮了半張臉,向守在門邊等客的夥計相問:
“小哥兒,此處一等一的青樓如何走?奴家相公沒了蹤影,我得去捉一回J。”
夥計正守著鋪子無聊,聽聞貓兒此般說,立刻來了看熱鬧的精神頭,十分熱心的站在門邊為她指路:
“姐姐可真是問對了人,小的最是知道這些。
這條路往前走,到了盡頭左拐,再走到中間,整條街最熱鬧的高樓,便是‘軟玉樓’。
‘軟玉樓’便是整個桂州一等一的青樓。”
他指完路,見貓兒一身孤勇便要抬腿,不免又熱心了一把:“姐姐就空著手去?那青樓可養著一堆打手,你赤手空拳如何捉J?”
貓兒一想,有道理,她得尋個防身之物。萬一進了青樓被臭男人糾纏,她得自保。
她正想著要尋何種武器,夥計已麻利的遞上一把剪子:“剪子正好兩個刀尖,一次戳中狗男女,方便的緊。這是小的私人饋贈,不收銀子。”
貓兒將自己上下一打量,剪刀是好,可她沒地方藏啊。
她探問道:“小哥兒可方便包一包辣椒麵?”
夥計一拍大腿:“姐姐可真是捉J捉出了經驗,辣椒麵能遠攻能近防,果然比剪刀好用。你等著,小的這就進後廚,為姐姐包一包來。”
隻過了幾息,夥計便精神抖擻而來,手裏拿著個油紙包,雙目炯炯道:
“這裏不但有辣椒麵,小店最近還進了一批上好的花椒麵和胡椒麵。混合在一處,一把撒出去,絕對要辣瞎狗男女的一對招子。”
貓兒接過油紙包,抬手作揖道:“小哥兒果然乃正義之士,待我捉J成功,就回來發你賞錢。”
夥計回了一揖,瞧見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方搖頭歎息道:
“這世間太不公平,有些人身邊有這等姿色的婆姨,還要去逛青樓。我這等老實男人,卻連一個普通婆姨都娶不到手……”
***
樓上客房裏,蕭定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待躺了半晌,又立刻爬起身,取了個空茶杯反扣在牆上,探聽隔壁的動靜。
許久都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