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腹中咕咕作響,怎奈昨兒夜裏跑的快,如今身上一件肚兜……便是冒充姐兒外出,可大白天也不成體統啊!
她隻得裝出還未睡醒的模樣,語聲含糊道:“莫吵人,走走!”
那小二碰了釘子,隻得轉去敲響隔壁房門。
無人應答。
貓兒未聽到蕭定曄的動靜,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她知狂犬病發病後並不是立刻開始狂躁,先有個發燒、乏力、畏光、畏聲的過程。
她心中當然存著僥幸,覺著蕭定曄不至於那麼倒黴。
萬一……萬一有個萬一,那可就倒了大黴。
她立刻披上被單開了門,趁著走廊無人,溜進原本她的房間。
果見蕭定曄一動不動昏睡在床上,呼吸十分粗重,眼瞅著是……要變異的模樣?!
她立刻撲去床畔,焦急推動著他。
他緩緩睜眼,見她在他麵前,忙忙拽著她手,虛弱道:“我再不敢了,你莫走。”
她顧不上和他計較那些,隻急急問道:“你可畏光?聽到聲音可煩躁?”
他隻搖一搖頭,有氣無力道:“發熱,頭疼。”
她方鬆了一口氣,心知他現下還是傷口發炎而引起的症狀。
她快速穿好衣裳,重又將自己裝扮成男子。將一片布點燃,燒出灰燼,取了灰化水將自己麵上抹黑,方安慰他道:“你乖乖躺著,我出去抓藥,一定將你醫好。”
心下多少有些不甘心輕易放過他,又道:“若醫不好,我就將你抬進青樓勾欄,不讓你留遺憾。”
他聽聞,卻搖頭說實話:“我不想同旁人,隻想同你……”
她立刻呸了一聲,咬牙切齒罵道:“我真該讓你自生自滅。”起身尋出銀錢,開門出去。
白日的小鎮比不上夜裏繁華。
客棧的房客夜裏四處快活,白日皆在補眠。
隻有今日要退房離開的客商,亂糟糟聚在大堂準備離去。
有人離開之前想要采買補給,也會趁機在街上溜達。
一行人行在前方,貓兒跟著而去,但見那幾人進了一間連招牌都沒有的鋪麵。
待她掀開簾子跟進去,濃濃的湯藥味撲麵而來,正正好是一間小藥鋪。
藥鋪不大,隻站的下五六個人。
比貓兒先到的那一行人,此時便在同郎中買路上帶的常用藥。
但聽有人扌包怨道:“衢州進不去,滄州也進不去。我等要回鄉,還得繞一大圈,真是倒了血黴。”
貓兒心下詫異,不禁扌包拳相問:“在下此前知道,衢州隻要通過檢查便能進城,怎地現下卻連城門都進不去?”
那客商笑道:
“這位小兄弟怕是離開衢州有些日子,竟連前些日子的大事都不知。
衢州此前還是隻要通過檢查便能進,後來卻發生了一件要事,據聞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被人刺傷。
那刺客卻不知是什麼來頭,隻聽聞後續極可能還有同黨。故而現下各城門不許進也不許出。滄州固來同衢州同進退,自然也封了城。”
貓兒心裏一跳一跳,不知那被刺傷之人究竟是誰,也不知刺客是誰,然而這事卻八成同她和蕭定曄有關。
萬一被刺人是泰王的什麼人,而刺客卻是明珠或是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