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紅豆縱然姿色比不上旁的姐兒,那純良無害的神情,對男子,還是頗有些吸引力。
“那位曾對她起過意的漢子,好巧不巧,在龔州開了個小勾欄,可是她授意?”
“不是……”
貓兒便道:“你既知她無辜,怎能胡亂喝醋冤枉她?”
王五急紅了臉:“她既然遇見那人,就該避嫌,怎地還能去酒樓同他用飯?”
貓兒一提眉:
“她不是為了談買賣?若不是想將妝粉打進那勾欄,何必去應酬?
我要是沒記錯,我當初也是出自青樓,我談買賣也要去同人應酬。今兒晌午就得去陪人飲酒。
我怎麼瞧著,你名為嫌棄紅豆,實為嫌棄我啊?”
王五忙忙擺手:“沒有沒有,小的不敢。”
貓兒正色道:“她現在是個小富婆,她既然已經同你定了親,便是一心一意想跟著你。你莫因為這些事傷她的心。
今兒夜裏,作坊裏有一批妝粉要送去京城,你去押船,不管你使什麼法子,後日就將紅豆全須全引的給我帶回來。若她不願回來,你也別回來。”
王五聽聞,心下有一種苦澀甜蜜,緩緩點了頭。
用過飯,貓兒換了外出衣裳,照例留下明珠鎮守鋪子,隻帶著王五,先往城郊的作坊去了一回。
這處的作坊已建了半年,規模是此前在京城所建作坊的數倍。能同時向京城、龔州、衢州好幾個州府的鋪子供應妝粉。
有針對大戶人家的高端妝粉。其中珍珠、花瓣、蜂蠟等原材料,成色皆是上乘。便連包裝的瓷瓶瓷罐,也是請了丹青大家專門畫過圖樣。
也有針對普通富戶的中端妝粉,各種原材料和包裝,便要次一等。
不同檔次的鋪子,店招也不同。
高端的鋪子依然叫“畫眉樓”,中端的鋪子便叫“添花閣”。
京城的鋪子還由李巾眉充當大股東,龔州的鋪子則由明珠掌管。
其他每個州府,也都有相應的管事。
她這位甩手掌櫃,隻需要跟人吃吃喝喝,偶爾處理一回緊急事件,每個月白花花的銀子便嘩啦啦進了她的口袋。
養老的滋味很不錯。
待到了城郊作坊,新一批要運往京城的妝粉已經裝箱,箱蓋還未封,照例要等貓兒挨個檢查過,再封箱、運送、上船。
她一箱箱看過,囑咐幫工:“將棉花再多塞一些。河上船多,擠擠挨挨,萬一有磕碰,我們的損失可要大了。”
待諸事備好,她看著王五道:“去吧,此行的任務是什麼,你要記牢靠。還有,你那些喝飛醋的毛病,趁早改了。否則你二人的成親,我是不會搭禮金的。”
王五咧嘴一笑:“哪裏敢收東家的禮金,能賞臉來大口吃肉就成。”
她現下的身子雖養的算好,胃口也不小,卻也不怎麼豐腴。
偶爾外出做男子裝扮,十九的姑娘,還能被人當成十六的少年。
若不是脾氣大,杏眼一瞪像要吃人,又兼明珠是個極護主、隨時準備動手動腳的,還真不一定能拿的住這些幫工。
待貓兒從作坊出來,已到了晌午。
她也不回鋪子裏去,隻喚了一輛馬車,將她送到一處酒樓樓下。
她今日約了人,要談的買賣,是要買鄉下的一片農地,好用來栽種鮮花。
自己有花圃,所需花瓣主要靠自產,便能節約下一大筆銀子。
正值飯點,酒樓裏買賣極好。
她拾階而上,推開一處雅間門。
裏麵年輕的員外爽朗問候:“花掌櫃,別來無恙……”
雅間門從裏被掩上的同時,隔壁一間雅間大步走出來兩位青年。
其中一位麵上無須的清秀男子,伴在另外一位圈胡臉的青年身畔,低聲道:
“船已等在碼頭,今夜便出發。殿下還有傷在身,將兵卒送在此處,餘下的由副將接任便成。哪裏需要親自去往衢州。”
圈臉胡的青年一貫裏蹙著眉,一邊大步向前,一邊道:“衢州現下已有些亂。待士兵們上了岸,還要趕陸路。換行中途,隻怕要出事。本王自然要跟去。”
兩人一路下了階梯,無須男子去廚下拿了所有吃食,兩人順著角門而出,打馬前行,一路向碼頭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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