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若各種原材料能夠自產,成本還能繼續往下降。
她現下雖然成了“花掌櫃”,顯然她對這個“花”既不熟悉,也不滿意。
姓花算是什麼樣子?
別人問起來:“這位貌美婀娜的小娘子,在下冒昧相問,芳名為何?”
“花貓!”
畫風立刻走偏。
得重新換個姓才成。
此時她意識到媒婆喚的是她,她忙打起精神,笑眯眯看著媒婆道:“我聽著,你繼續。”
媒婆重新洋溢起熱情:“方才這幾人,花掌櫃可有中意的?若你有旁的條件,盡管提出來。我孔阿婆在龔州,人脈最是廣,一定能為掌櫃尋到好姻緣。”
貓兒點點頭,做出遺憾之色道:“三位男子都極好,可我卻有個大毛病。我不能生育,若嫁去旁人家,豈不是耽擱了旁人的香火?”
孔媒婆得意擺手:“這都不是事兒!”
她立刻翻出兩位男子資源:
“劉屠夫家中原配過世,留了三個娃兒,就差一個娘。
萬賬房也是個不能生育的,家中長兄過世,留下一個娃過繼給了他,同你正正好相配。”
她話剛說完,房門“當啷”一聲被踢開,明珠凶神惡煞走進來,提著孔媒婆便重重甩了出去。
那媒婆被摔的哎喲連天,呼天搶地道:“兩兵相接不斬來使,兩姓之緣不趕冰人。縱是老婆子說的不好,你們怎能隨意打人?”
她還要再說,後領被王五一提,腳步踉蹌著被丟出了門外。
廂房裏,明珠眼圈發紅,哽咽道:“主子怎能,任由那婆子欺辱?”
貓兒大呼冤枉:“我何時任由旁人欺辱了?我身畔有你二人護法,誰敢欺辱我?”
她歎氣道:“你沒瞧我在考較她?若是個反應快,口才好的,我就招徠過來,替我們賺銀子!”
明珠顯然不太相信,狐疑道:“主子妝粉買賣做的好好的,難道要將手伸到冰人營生上?”
貓兒笑道:“我這幾日尋了好幾位媒婆,就這位頭腦好,反應快。她每日走街串巷,進的皆是內宅,見的俱是主母,可不就是順便宣傳售賣妝粉的好助力?”
明珠聽聞,終於明白貓兒這幾日頻頻接見媒婆的原因。
她期期艾艾道:“那現下,奴婢就去將她追回來?”
貓兒遺憾道:“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你二人接力將她又甩又丟,她還能返回來再幫我們?”
“算啦!”她大手一揮:“總歸也是無緣。”
她走出廂房,看見明珠今兒在早市裏買回來的一群小雞崽正擠擠挨挨偎依在一處,心下立時大好。上前捧了一隻雞崽在手,用手指點著它的小腦袋,笑眯眯道:
“真可愛,真想立刻看到你長大的樣子。做成鹽酥雞好不好?”
她說著便有些嘴饞,當即揚聲同廚娘道:“巧手阿姐,今兒中午吃鹽酥雞哦!”
廚娘從廚下探出半個身子,答應的極為幹脆:“得嘞!”
立刻從廚房提溜出一隻每日都要采買的雞婆,站在院裏,當著一群小雞仔的麵,利落的將它們的前輩割頸取命。
雞婆垂死掙紮,鮮血噴出。
小雞仔們嘰嘰嘰的振奮歡呼,撲過去啄食血水。
貓兒“咦”的咧嘴,卻又讚道:“小小年紀就喜歡吃葷,嘴饞。”
它手上捧著的那隻雞崽見兄弟姐妹們都有了零嘴吃,立刻張牙舞爪掙紮。
她便將它放下地,拍了拍手,方同恭敬站在一旁的王五道:“如何?船隻還未到?”
王五隻得點頭。
她眉頭微蹙,想一想道:
“先不著急。河麵才解凍,多少船隻急等著上路。河中熙攘,晚來兩日也是有的。我們再等等……便是真的出了意外,賈忠良必會前來送信。”
廚娘還在做飯,她便同王五攀談:“紅豆何時回龔州?我勸你還是去京城接她回來。她最大的錯處就是遇上了你,旁的錯我一點沒看出來。”
王五是個利落漢子,然而隻要提到兒女之情,便婆婆媽媽起來。
他輕輕踢著腳下一株綠草,支支吾吾道:“你們……都偏袒她。”
貓兒開始舉證:“她認識你的時候,就是青樓女子,她可瞞過你?”
王五搖頭:“未曾。”不但沒有隱瞞,還被他包了兩年。
“她人在青樓,當年想包她的人,是不是隻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