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材雖是奴才早前為自己準備,然而隻有胡主子睡過,再無旁人沾身。殿下先躺一躺。”
吳公公自昨日收到貓兒的傳信,便在棺材板裏墊了厚厚棉絮,躺在裏間並不算難受。
蕭定曄因服用過迷睡藥物,躺下去不過片刻,便昏沉沉睡去。
到了辰時,重曄宮又響起一陣潑婦罵街聲。
繼而,相傳缺了腎水的五皇子那位新納的夫人,披頭散發從重曄宮裏衝出來,站在院門口,雙手叉腰叫罵道:
“蕭定曄,姑奶奶連棺材都進過,還怕個死?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死誰活!”
她似瘋了一般,一邊嗚嗚哭嚎,一邊往掖庭而去。
眾宮人紛紛停在半途,探首望著她,悄聲議論道:“這貓妖是被狗精上了身?時不時就鬧騰一場,怎地半分沒個消停。”
貓兒哭哭啼啼到了一排瓦房前,一腳踹開其中一間房門,抹著淚哭嚎道:“吳公公,我後悔……”
吳公公心下一抖,苦著臉道:
“主子,你再後悔,咱家也是個公公。
殿下能為你壞了腰子,說明一心都撲在你身上。
你切莫再來牽扯上我,好好回去過日子吧!”
貓兒聽此言,越加委屈的厲害,轉頭便同圍觀群眾道:
“哪裏是我壞了他的腰子!
他此前在宮外,不知結識了多少紅粉知己,折騰了多少回腰子。
剛剛輪到我這,就缺了腎水,我卻要背這個鍋。你們說我冤不冤?我還不如守著吳公公,也不用打腫臉充胖子!”
一時眾人紛紛倒向貓兒,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吳公公隻做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梗著頸子站在一旁,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貓兒氣的跺腳,開始撂狠話:“好,你們都不管我,我就再去死上一回。”
她一指吳公公房中的棺材:“送去重曄宮!從今兒開始,姑奶奶絕食,留給蕭家一具貓屍!”
又期期艾艾同吳公公道:“等我死了,你記得要將我埋進你老吳家的祖墳。你下輩子莫當太監,我還同你當夫妻。”
吳公公做出恨的牙癢癢的神態,再也忍不住,張口嘶吼:“你死,快去死,老子今兒就將棺材送過去,你立刻去死!”
大喊一聲“來呀!”
人群中立刻鑽出四個太監。
吳公公一指房中棺材,豁出去道:“抬去重曄宮,咱家今兒拚著再被降職,也要同這貓妖有個了斷!”
太監們看多了吳公公同貓兒的糾葛,此時無人勸阻,隻站在一旁看熱鬧。
四個太監立刻擠進門,穩穩將棺材抬起,話都不多說一句,搶先向重曄宮而去。
胡貓兒瞪大了眼珠子,望著吳公公道:“你來真的?你半分情分都不顧,竟然真想見我死?”
她雙手叉腰,一步跳起,啐到吳公公麵上,轉身追著棺材而去。
吳公公立刻鬆了一口氣,向周遭眾人嗬斥道:“散了散了,有何熱鬧好看。再看咱家發配你去黃金山洗恭桶!”
轉身進了房裏,緊緊掩了門,抹去麵上被啐的口水,喃喃道:“咱家今兒,可算是扌包牢了五殿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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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貓對於兩個人的意義,類似於婚戒對情侶的意義。所以,貓兒主動討泥貓,雖然是一時衝動之舉,但可見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