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四人喚停歇息,尋了賈忠良進耳室問話:“一整日扛著大鐵錘錘粉,待下了工,豈不是要累趴下?”
她伸手掐掐他的手臂,果然肌肉遒勁,可見是用上了全身力氣。
賈忠良麵上神色一陣白、一陣紅,囁嚅半晌,鼓起勇氣,沒頭沒尾道:“小的……喜歡女子……”
貓兒一愣,半晌撲哧笑出聲來,隨即又斂了笑容,做出正經模樣:“可惜可惜,你我愛好不同,我卻是喜歡男子。”
賈忠良額上立刻淌出一縷汗,戰戰兢兢道:“旁處……有位老板……想讓小的去幫工……”
貓兒眉頭一蹙:“誰?誰敢挖本公子的牆角?”
她收了逗樂之意,隻道:“你放心,本公子不會對你起歹意,你好好幹。你覺著,我要不要再請兩個大力漢子輪班,也好讓你等能輪流歇息?”
她越是體貼,賈忠良越是一副膽怯模樣。
她心下好笑,隻得揮手道:“不耽擱你,去忙吧。”
賈忠良如逢大赦,抖著小腿肚逃也似的出了耳房。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李巾眉急匆匆而來。
她將手裏的信拍在案幾上,著急道:“說說,怎麼回事?你從何處聽來皇上要盡快下旨賜婚的消息?”
貓兒望著她的紅潤麵龐,正色道:
“我同蕭定曄之間無情。我畢生的理想是,開個鋪子,賺大筆銀子,招個上門夫君。
你莫將我當成救命稻草,以為我能幫你解除同蕭定曄的親事。
你我多少算個朋友,我不能看著你的路越走越歪。付出多少情沒有關係,鐵了心思斬斷情絲,就還來得及。”
李巾眉做出聽不懂的樣子:“啊?我哪裏走了歪路,你怕是認錯了人。”
貓兒一拍案幾:
“你這幾日去了何處?
我聽聞,戶部尚書王大人家這兩日在為早逝的王小姐行半年祭禮,你那位‘喬大哥’作為王小姐的定親郎君,定然要搭把手。
你莫說你去幫著喬大郎為他亡妻守靈?”
李巾眉連忙否認:“沒有守靈,就是……”
貓兒苦口婆心道:
“你成為皇子正妃,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未來隻怕更為尊貴。
你不正視自己的身份,同喬大郎糾纏不清,若皇家知道此事,你當喬大郎不會受影響?如若他哪日丟了小命,便是你的功勞。”
李巾眉原本勃勃生機的麵容陡的蒼白,半晌方抬頭看著貓兒,聲音有些蒼涼:
“我原本以為你和世人是不同的,為何你也來威逼我?我喜歡喬大哥有何不對?”眼淚淌了滿臉。
貓兒見她情緒頗有些激動,便再不說話,等她略略緩和,方續道:
“若你未定親,便是王姑娘未死,你看上她的未來夫君,我拚著被人罵,也幫著你將他搶到手。
然而你已經定了親事,且還是同皇家。現在卻來發現真愛,那是為李、喬兩家招禍事。
我且問你,喬大郎對你又是個什麼態度?”
李巾眉怔忪半晌,方喃喃道:“我……我也不知……”
貓兒恨鐵不成鋼,狠狠揪了她一把:“連旁人的心思都不知道,便不管不顧到了這種程度。日後你獲罪,我們這買賣能保得住?你死便死遠些,莫拖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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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吧。這兩天都逼迫自己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