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黑臉。
打草驚蛇這麼容易。沒給五福教好策略,是她失算。
算了,放過娃兒吧。
餘下的幾日,貓兒沒有想出任何有用的法子。
她不是想逃。
她還有三年,不不不,還有兩年零三百五十幾天就能出宮,她沒有必要再冒風險逃宮。
她不過是想每日有機會出宮放風。就像犯人一般,保外就醫,定時回宮打卡。
初始蕭定曄每個日暮時分回宮,她便每天在日暮時,在重曄宮院裏遛彎。
風起了,風停了。
燈燭亮了,燈燭滅了。
星星出來了,星星躲進雲裏了。
她長久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未來還有近三年,她遲早得和蕭定曄打破僵局。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厚著臉皮同他再說說,求他手鬆一點。
然而她的心理建設太過艱巨,後麵蕭定曄仿似又忙碌起來,連日不回宮,她更沒了說情的機會。
她的目光便盯上了隨喜。
隨喜是蕭定曄的左膀右臂,隨喜便是做不了主,也能替她給蕭定曄傳話。
然而當她好不容易將想每日出宮放風的請求說出口,隨喜便冷笑一聲,再冷笑一聲,一連冷笑了三聲。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道:“知道這是什麼不?這裏麵是腦子,不是豆花!”
貓兒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
一旁秋蘭幫她挽回麵子。秋蘭對著隨喜譏誚道:“你腦袋裏再沒有豆花,你也是個太監。”
隨喜亮出袖中暗器,咬牙切齒去了。
隨喜這兩日並不比蕭定曄清閑多少。
他常常往刑部而去。
刑部最近捉了幾個叛黨嫌疑人,口風極嚴,各種逼供法子都失效。
再逼迫的緊,嫌疑人們覷空便要咬舌自盡,太醫院進駐進刑部的太醫們,忙著搶救牢犯忙的不亦樂乎。
此時又到了日暮,對刑部和隨喜來說又是沒有收獲的一天。
監牢裏的一間耳房裏,隨喜來回踱著步,催促著一位女子:“快著些,咱家記得胡貓兒此前動作麻利,怎地你就這般磨蹭?”
被催促的女子正以一位漢子當模特,想在其身上畫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傷口,好去震懾抓回來的嫌疑人,撬開其口,吐出真話。
她手中捏著刷子和毛筆,苦著臉同隨喜道:“你以為上妝是容易事?那學問可大著呢。”
隨喜反問:“你在胡貓兒身邊幾個月,就沒學到她的半成本事?”
明珠“啪”的將手中筆刷拍在桌案上,順便打翻了一碗雞血。
她咕囔道:“你行你上?這活隻有胡姑姑才拿的下,我不成,忒難。”
隨喜隻好說些軟話,誑著她繼續畫下去。
待她收了筆,長籲一口氣:“照貓畫虎,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再不成了。”
隨喜不用細瞧她的作品,都歎了口氣。
這般傷口和血跡,莫說嚇人,隻怕要引得牢犯笑出聲來,是萬萬不能拿出去丟人現眼的。
夜幕降臨,他急急出了刑部,先往京郊大營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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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明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