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早,貓兒向五福提出要養一隻狗兒的想法時,五福立刻想起了他在掖庭膳房當值時的舊友,大黑。
此時正正是要大黑討好貓兒、好過了姑姑的法眼、將它留在廢殿的關鍵時刻。
五福生怕大黑這番慫弱的模樣敗了好感,立刻做出一副要同它長談的架勢:“怎地不聽話了呢?阿哥此前偷喂你的那些肉,都白喂了啊?姑姑才是主事人,她說留下你,你才能來廢殿。”
大黑聽過,也不知是否真的聽明白,立刻轉過頭,吐著舌頭望著貓兒。
貓兒瞧著這兄弟倆一時有說不完的話,隻得拉了臉:“你再同它說下去,一會就有人來吃狗肉鍋子。”
大黑“唧”的怯怯一聲叫。
五福忙忙將它摟在懷中,安撫道:“不怕不怕,姑姑嚇你的。”等大黑不叫了,方最後一次叮囑它莫亂動,躡手躡腳離開,去打探周遭動靜去了。
五福一離開,“啪”的一聲,一個大耳刮子便甩到了大皇子的胖臉上。
大皇子麵上幾個怔忪,口中雖被塞了羅襪,麵上卻顯出一股詭異神色,繼而“哦~~”的哼哼出聲。
怎麼意思?這是被打爽了?
貓兒立刻左右開弓,再狠狠抽了幾巴掌上去:“敢調戲你姑奶奶?你不知道老娘背景?”
大皇子的腦袋如簸箕中的珍珠粒,一時左右晃蕩的停不下來。
他口中的羅襪被晃蕩的漸漸鬆脫,未過多久便從口中滑出,方急急出聲:“好人,莫打我臉,我還要去參加壽宴。打我身上,打我後背,都由你。”
賤哪!貓兒惡心的險些吐出來,轉頭對著蹲在她身側的大黑道:“他就怕你,你上!”指一指大皇子。
大黑聞言,轉頭看看五福還未回來,再看看貓兒,略略領會了貓兒的意思。
它轉過身子扭動身軀,大尾巴立刻甩動,仿似鐵棍一般打在五皇子身上,直直打的他呼痛出聲,告饒道:“人成,狗不成。停下,停下……”
貓兒並不理會,等大黑表演結束,她方撫一撫它腦袋:“能幹,姑姑看上了你,自此你是姑姑的狗!”
大黑便想對著貓兒搖尾巴。
貓兒一笑,又摸了摸它腦袋:“力氣留下,等會煮人肉鍋子時,還要靠你的牙口拆骨。”
大皇子聞言,麵上有些怔忪:“你……你真的是妖怪?你要吃人肉?”
貓兒上前將他的肥頭大耳打量一番,揪著他左耳:“這片好,先從此處開始。”
話畢,就要下令讓大黑上牙口。
大皇子終於有了懼意,正要張大嘴呼救,貓兒已脫去繡鞋,一鞋底抽到他嘴上:“還舒服嗎?”
他的嘴唇帶下巴立刻麻木腫脹,再無半分享受之意。
鞋底子還在繼續。
每抽打一回,貓兒便問一個問題,且用不著他回答。
“昨日跑去廢殿追逐宮女兒,你瞎了狗眼?”
“啪!”
“昨日在禦書房調戲姑奶奶,你瞎了狗眼?”
“啪!”
“今兒敢跟蹤姑奶奶,毀姑奶奶清白,你瞎了狗眼?”
“啪!”
……
大皇子一開始覺著他狗眼沒瞎。
等到最後,嘴唇的腫脹蔓延到麵,臉頰的腫脹擠得雙眼都睜不開時,他覺著,他的狗眼仿佛真的有點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