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幾天前用湯匙喂食與蘇,導致他被嗆到後,我對喂他母乳這件事,便有了陰影,這段時間都是由蘇嶸生照顧他。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去逃避,我越是疏遠與蘇,隻會讓他對我越陌生、越排斥。而我想建立的,是親密無間的親子關係,所以回到家後,我擠出母乳後便決定自己喂他。
我左手摟住他的脖子,讓他的身體自然的落在我的腿上,右手用滴管吸滿乳汁後,便準備遞進他嘴巴裏。
原以為他會如以前那般抗拒,可他卻適應得很好,一看到滴管便把小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還會跟著滴管來回移動。
看到他這麼配合的小模樣,我的心裏就像有個小海一樣,一下子就把我的眼睛打濕了、“寶貝真棒,看來寶寶是很餓了,那張嘴巴,我們接著吃。”
蘇嶸生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確信我能喂好他後,才轉身去拿暖奶器。母乳擠出來後,很容易變冷,而嬰兒的腸胃很是脆弱,是不能吃冷的東西的,就必須用暖奶器加熱保溫。
暖奶器很快就把奶熱好了,並保持在50度左右的溫度。蘇嶸生搓搓手說:“累嗎?累的話我來吧。”
“喂自己的孩子吃東西,怎麼可能會累呢。”
他笑笑:“那你喂著,我去做飯,有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叫我。”
“你放心吧,我可是與蘇的親媽,肯定能搞定他的。”我說著,對他調皮的擠了擠眼睛,他則回以我一個飛吻。
蘇嶸生去了廚房忙活,我則在客廳裏喂與蘇。房裏傳出來的切菜聲、從窗戶裏吹進來的風搖擺窗簾的叮咚聲,以及與蘇吞咽的聲音交相輝映,讓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一切似乎都變得很是美好。
我看著與蘇偶爾露出的笑臉想,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權勢、金錢、地位這種東西不可能均等。但有一點卻是公平的,那就是微笑。
你對生活微笑,生活就會對你微笑,給你帶來別樣的幸福;但若你一直自怨自艾,生活也隻會給你一臉的灰和絕望。
而人又是很複雜的東西,人們通常會在一個問題上狠鑽牛角尖,聽不進別人的勸。在那種時候,會覺得整個人生都是黑暗無希望的,但隻要你某天突然想通了,世界就會變得豁然開朗了。
就比如前一段時間的我,和現在的自己。
當然,我很討厭那樣陰鬱的自己,我決定以後都向陽而生,做個樂觀開朗的人。
當晚,我們吃了飯後便在客廳裏看了電視,雖然都是些我看不太懂的英文節目,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放鬆。
我和蘇嶸生肩並著肩坐在沙發上,與蘇便睡在我們兩人的大腿上,又圓又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看我們,又看看房子裏的別處。
後來我低下頭逗與蘇時,蘇嶸生突然說:“老婆,我們要不要在這裏買套房子?”
我沒聽清,扭過頭看著他:“你說啥?”
“我說要不要在紐約買套房子,這樣方便我們後續治療的入住,以後也可以帶著家人們來這裏度假。”
“不需要吧,”我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的說:“其實我還是喜歡我們的國家,所以從沒有想過將來要移民或者來國外常住,因為祖國能給我更大的歸宿感和安全感。至於旅行的話,那住酒店要更方便些,而我們再陪與蘇治療的這段期間,最長也不會超過兩年,就續租現在住的房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