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隻聽到一聲“住手,”就見到仙兒她衝了過來了,那醉鶯樓是型天井結構,中間是上來的樓梯,那會樓梯上都擠滿著人看熱鬧,仙兒就那麼踩著樓梯的護手邊,左踩一下右點一下,幾步就跳到三樓上來,然後她勸住了柴令虎,我現在已經記不清那時仙兒和柴令虎說了什麼,隻記得仙兒是那麼美,那麼撩動我心。”
聽歌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事,又問到:“後來呢?”
“那柴令虎看到仙兒來了,就放開了手離去,但他臨走時又說了句“矮腳虎,明日午時,聖手專膾”,這是約我在那裏見麵。”
“聖手專膾?”聽歌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
“那是一處食肆,聽歌大俠,你初來長安城不知道也正常,剛好那食肆就在這附近,我帶你們去,走,我們邊走邊說”。裴律虎指著路,示意聽歌和裴鐵柱跟上。
等聽歌和裴律虎,裴鐵柱三人踏進那家裝修得極具江南特色的食肆大門之時,他們沒注意到,坐在裏麵的一名看上去滿臉皺紋的和尚剛好抬起頭,看到他們三人,然後在嘴裏低聲說了句:“好一個命相”
正在招待他的店小二還沒反應過來,那和尚後麵嘴裏說的什麼卻已經聽不清楚了。
第十五章魚膾食肆
趁著上菜的間隙,聽歌環顧四周,這家食肆的布置倒是極具江南特色。
食肆裏隻有七張按唐人習慣跪坐的塌,卻也不按常見的規矩擺設,而是仿魚脊的彎度擺放。
今日位置卻幾乎都空著,除了此時聽歌他們三人坐在魚脊位置的桌上,隻有“魚頭”位置的那張塌旁正跪坐著一名和尚打扮的老者。
在魚尾位置的邊上,端坐著一名眼睛上蒙著黑布條的瞎子琴師,正在拉著近年來風靡長安城的胡琴。
本來傳統櫃台的位置,卻是擺著一個案板,此時一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正在操刀,但見刀片在他手上上下飛舞,不多時,一條魚已經被剃出骨頭,魚肉也被剃成大小相同的薄切片。那名主廚的小夥子放下手上的刀,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沒達到一指一百零八刀”。
聽歌眼力極好,但那名主廚在切魚膾之時,聽歌卻也看不清楚那把舞動的刀,直到此時,那主廚停下刀,聽歌才看到他用的刀,卻是愣住了,一般用做魚膾切片的刀是越薄越好,而那位小夥子用的卻是一把刀背一指寬刀刃沒開鋒的鈍刀!
跑堂小二端了上來,幾人各自夾了一口品嚐。
“自從那個聖手飛蝶專膾離開後,這家魚膾製作手藝不行了。難怪平時都要預定,現在卻沒什麼人”裴律虎也輕歎了口氣,接著問到:
“你們知道仙兒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聽歌麵帶微笑著搖了搖頭,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裴鐵柱則又是咧開嘴憨笑。
“那晚我喝高了,而仙兒又站在我的麵前,我鬼使神差地就那麼地伸出手去拉仙兒的手,結果,她一把甩開,不屑地說了句:酒色之徒,然後就走了。”
聽歌憋著笑:“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那晚仙兒都走了,把我的心也勾走了,我哪裏還管那什麼紫鶯不紫鶯的,我就也去了。第二日,我便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這個食肆,等著柴令虎前來,午時前柴令虎竟然就一個人來了,我知道他的厲害,他卻還把我當做昨日醉酒毫無反手之力的我,不把我放在眼裏,結果被我先發製人,一拳直接轟在他鼻子上,當場打折了他的鼻梁,那柴令虎也真夠狠,就那麼掛著兩條鼻血頂著個歪鼻子還衝過來,那時我帶了那麼多人,他卻也不管其他人,就盯著我一個人打,而我帶的那些狐朋狗友竟然都不敢上,就站那看著我和他就那樣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來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