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罷,很是鬆了口氣:“果然能識別,也許你就是另外一個我。作為幫我報仇的酬勞,這隻手環就給你了,裏麵有足夠的金錢供你使用,我和我媽媽的所有部將和軍隊,你都可以調用。”
“對了,我媽媽……我媽媽也被綁架了,麻煩你幫我找到她……告訴她,女兒錯了,女兒不該不聽她的,不該為一個狗男人跟她鬧得母女離心,更不該……”說到這裏,這個名為牧林的女子忽然四肢一蹬兩眼一閉,徹底絕了氣息。
人死不能複生,可屍體尚溫,用靈植大陸的話來說,這個女子的魂魄還沒有完全脫離身體,如果沐霖真的想答應她幫她報仇,此時此刻,最該做的便是,召一株問靈草,將這個女子生前的記憶取出,保存起來,或者……
或者灌入沐霖自己腦中。
沐霖猶豫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徒手在空中一召,召出一株問靈草來。
問靈草長得酷似田間路邊的狗尾巴草,不同的是,問靈草一旦汲取到了魂魄的記憶,就會結出一顆心形的紅色果子來。
因此,當問靈草紮根這女子心頭的時候,沐霖便耐心地守在了一旁。
一刻鍾後,屍體已然涼透,一顆碩大的心形果子掛在了問靈草的枝頭。
沐霖沒有猶豫,摘下果子便吞了進去。
一瞬間,無數嬉笑怒罵、悲歡離合從她腦中閃過。
她終於明白了這個女子生前最放不下的是什麼,是被她氣到暈厥,又被人綁架失蹤的媽媽,大軍閥,牧天閣。
牧天閣是女中豪傑,隻可惜遇人不淑,新婚燕爾就被男人劈腿,從那之後便守了活寡,偏偏兩人新婚當晚就珠胎暗結,有了孩子。
牧天閣當時正值事業上升期,本想打掉這個孩子,臨門一腳的時候卻反悔了,最終她獨自承受了懷孕和生育的艱辛,生下了她的女兒,也就是剛剛死去的牧林。
而牧林,似乎跟她母親牧天閣一樣,對男人的鑒別能力差到離譜。
一出大學校門就嚷嚷著要結婚,對方是另一個軍閥豪門吳家的小兒子吳淳錦,看起來似乎是絕佳的組合,可實際上,吳家早已敗絮其中,財務虧空到了要靠小兒子騙取聯姻對象錢財的地步。
一開始牧林是沒有察覺出來的,直到她母親牧天閣注意到了她頻繁的大額資金外流,這才上演起了棒打鴛鴦的戲碼。
那時候的牧林何其天真,何其愚蠢,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上趕著倒貼的戀愛腦。
後來,在牧天閣的幹預下,她沒法再給吳淳錦彙款,吳淳錦才原形畢露,直接安排人手綁架了她,好向她媽媽索要巨額贖金。
等她被關進這四麵石壁的囚牢,又被吳淳錦的心上人葉明珠一頓毒打喂了毒·藥,她才明白,是她錯怪媽媽了,是她瞎了狗眼,居然被這個狗男人耍得團團轉!
她好恨,好怨,好想讓吳淳錦和葉明珠血債血償!
還好,她臨終前遇到了這麼一個憑空出現的女人,還好,她的手環都認這個女人。
那就厚著臉皮求她為自己報個仇吧,也請她告訴媽媽,女兒錯了,再給女兒一次機會的話,女兒一定會聽媽媽的話,做個好孩子,好好學習帶兵打仗的本領,幫媽媽鞏固她們牧家來之不易的基業,等時機成熟,再向隔壁星球拓展勢力。
這便是牧林最後的心聲。
沐霖仙子坐在那裏,閉目消化了很久很久,甚至連這個世界的說話方式都做了識記。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她低頭看了眼懷裏的牧林,心緒翻湧。
“我答應你,現在開始,我就是牧林。”沐霖仙子說罷,又召來一株梓草。
梓草乃是靈植大陸用來為人收斂屍體的靈植,可以隨心所欲變化大小。
梓草落下的時候,化作了棺槨的形狀,將死去的女人收了進去,隨後恢複了一株小草的大小,飛到了沐霖仙子手上。
她看了眼手環上的時間,召出她的食人花:“小可愛,石頭能吃嗎?”
此時的食人花雖然長大了不少,卻隻有手臂大小,而石壁又厚又硬,似乎根本沒有被它吞下的可能。
它卻毫不退縮,立馬從她手上跳下,巨嘴一張,叼住了石壁上的一處凸起。
沒等它把那凸起咬斷吞下,石壁便動了起來。
片刻後,粗刮刺耳的移動聲消失,一扇石門自動打開在了沐霖仙子麵前。
她深吸一口氣,喊了一聲她家的大聰明:“走了花花,咱們去婚禮上看看,沒了牧林這個新娘,吳淳錦要怎麼耍把戲!順便再看看,要是我這個新娘出現了,他會不會嚇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