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九首詩(1 / 3)

從天黑想到天亮,池矜月也沒想出來韓頌之突然對她這麼冷漠的原因。

她隻覺得筋疲力盡,幹脆直接打車回家睡覺。

順手,她把韓頌之的微信拉黑了。

睡到下午三點,池矜月被一陣電話響鈴吵醒。

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掙紮著伸手從櫃子上拿過手機,沒看來電就按了接通鍵。

腦袋像是針紮似地隱隱作痛,她想,可能是昨晚吹海風著涼了。

“池小姐,我是韓總的助理。”

池矜月把手機按了免提,邊繼續閉著眼睡覺,邊漫不經心地敷衍著:“嗯。”

那邊繼續說:“韓總為您訂了上次您在拍賣展會上看中的珠寶項鏈,讓我拿給您。”

嗬嗬,一條項鏈就能哄好她?還是讓助理送?

池矜月冷笑一聲,冷漠答:“不見,掛了。”

“別,等等,”助理語氣有些焦急:“韓總讓我和您說一件事,很重要。”

池矜月皺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說?”

“很重要的事情,”助理說:“韓總吩咐我一定要當麵。”

“行吧,玫瑰灣咖啡店見。”

又在床上賴了十分鍾,池矜月掙紮著掀開被子,從被窩裏出來。利索地套了件外套便出了門。

等她到咖啡館時,助理已經坐在窗邊等著了。

見她來,助理忙站起來:“池小姐,不知您喜歡喝些什麼,就為您點了杯拿鐵。”

“可以的。”

池矜月徑直坐在靠椅上,拿起咖啡勺攪了攪咖啡,咖啡頂上的絲滑牛奶和黑咖融合在一起,黑咖的顏色變得淺淡。

淡淡的抒情音樂縈繞在耳畔,池矜月卻始終聽不到助理開口。

她抬眼看他。

助理似乎是在無意識地攪動咖啡,咖啡勺和杯壁反複地碰撞,砸出刺耳的聲音。可他似乎毫無察覺,目光茫然。

“說吧,”池矜月放下咖啡杯,開口說:“韓頌之讓你找我什麼事。”

助理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他低頭道歉:“不好意思,池小姐。”

說完,他從一旁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絲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是一條項鏈。

項鏈出自奧斯曼帝國,墜子是一輪月亮,小玫瑰切割和黃銅切割的鑽石鑲嵌在其表麵,熠熠生輝。

池矜月認得,是她上次看中的那一款,價值千萬。

她隨手拿起項鏈,鑲嵌在上麵的紅色寶石襯得她的手更為白皙細膩。

“這是韓總讓我送您的禮物,”助理咬了咬牙,說:“另外,韓總讓我和您說分手。”

池矜月微微一怔,價值連城的項鏈就這樣從手心滑落,砸落在桌麵,碰撞出刺耳的聲響。

她抬眼看著麵前神色緊張的男人,覺得沒必要為難一個傳話的人。

池矜月淡定地將項鏈收回黑色絲絨盒子裏,重新遞還給助理。

她笑了聲,語氣沒什麼起伏:“別緊張,我不會鬧。隻是分手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接受別人的傳達。你讓他親自和我說。”

“這”

“還有,這條項鏈,是把那七年都當成包/養麼,”池矜月腦袋又開始痛,她揉了揉太陽穴,仔細整理了一下措辭:

“不過這才幾個錢,就能包我七年,韓總不能大方些麼。”

看見助理麵上為難的神色,池矜月勉強勾了勾唇角,她說:

“沒關係的,就這麼照實和韓總說,他不會責怪你的。”

助理點點頭,帶著項鏈出了咖啡館。

咖啡館三樓,一首情歌縈繞在耳畔,池矜月望向窗外,天空中的最後一抹殘雲消逝,她眼眶止不住地紅,清澈透亮的眸子也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眼淚快要湧出,她卻硬生生全部壓下來。

故事快要收尾,一切卻又戛然而止。

結局就像是爛尾的小說。

烏雲籠罩在天際,雨滴透過雲層落下來,劃過玻璃窗,留下一道道蜿蜒水漬,行人行色匆匆,奔赴著預定好的終點。

硬生生等到雨停,池矜月抿了口咖啡。

咖啡早就涼透了。

“叮。”桌上的手機震動。

她打開手機,看見是她的心理醫生的消息:【我回國了,你記得來拿藥。】

正好心理診所就在旁邊,池矜月淋著雨打車去了心理診所。

相熟的醫生等在前台,拿起準備好的藥遞給池矜月:“怎麼樣,最近症狀有好轉麼。這個病急不得。”

池矜月點點頭。

她挺早以前就診斷出有輕微的白騎士綜合症,症狀就是喜歡治愈他人,以幫助他人走出困境為樂。

雖然父親過世前叮囑她一定要認真治療,但吃了這麼多年藥也沒明顯效果。她索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謝醫生。”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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